“那个,现在青平的形势是不是很严峻?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索怀修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这里跟着我吃苦。”
青芷低头不语,这几日她也曾不小心遇到过暮云寒与武云起,能读懂他们眼中的信息,青平怕是要变天了。
“...好”
索怀修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芷儿真的愿意与我先拜堂?”
青芷绞着双手,点了点头,“等...等师兄来了我再走。”
“好”索怀修将她搂到怀中,“两年后,我会再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青芷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心里总觉得今日的他怪怪的,怎么突然要拜堂成亲呢?
....
索将军府,自前几月前索南随去见了赫连靖,接连几月他一直呆在书房。
“老爷,有好消息。”纤尘急忙走了进来,也顾不上敲门。
见他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索南随深觉自己已多半猜到是何事让他如此激动了。
“莫急,慢慢说。”
“老爷,朝中上下已有半数撤下了弹劾的折子!”
索南随轻叹一声,纤尘擦了擦汗,不解的问道:“老爷,悬公子这几月的动作起了作用,您怎么还叹气呢?”
他摇头说道:“纤尘,自古祸福相依,虽然事情有所转机,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此次顾烨联合众人弹劾怀修在前,又暗中派人在赫连老将军的马车上做手脚在后,但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将我们索家拖向深渊。”
“老爷,皇上至今未曾表明态度,说明一切还有转机,而且这几月间众人听闻赫连老将军无事,纷纷向赫连家示好。”
“皇上未说一句才是最可怕的,就如同当年的霍家一般,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纤尘心下一惊,急忙说道:“老爷,当年霍家是私通外敌,想要推翻政权,我们与他们根本不同。”
索南随看他一眼说道:“呵呵呵,纤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当年的霍家如何,外人也许不知,你我还不知晓吗?”
“霍非的父亲为人耿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可就是有人看他不顺眼,霍家才有的灭门惨案。”
纤尘紧皱着眉头问道:“老爷,那我们此刻该如何做?”
“先按兵不动,看一下顾烨他们还有什么后招,不妨待他全部亮出,我们再想办法应对。”
“是”
“青平如何了?”
“将军已经开始全面收网了。”
索南随闭上眼睛说道:“他倒是沉得住气,到今日才收网。”
“二公子已经长大了,老爷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索南随摇头说道:“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才致使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
纤尘安慰道:“老爷,您已为二公子做了不少事,待这次风波过去,两位公子回来,你们父子三人就可以好好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喝酒聊天?我们父子三人已经很久未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了。”
“会有机会的。”
“或许吧。”
....
深夜,密林之地,寒风中见一黑衣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在林中穿梭,行至满是坟墓之处方才停下。
他摘下面巾,眼眶微红,提着两坛酒一步一步走至最中间,墓碑上写着:祖父悬济之墓。
“祖父,我来看您了。”悬未缺席地而坐,将一坛酒放在面前,揭开,另一坛也揭开,与前面那一坛碰了碰,发出“噹”的轻响。
“祖父,我们有多久不曾一起喝过酒了?”将酒洒在墓碑前面,清冷的酒在暗夜中泛着思念的光芒,不知黄泉下的人能否感受到。
“祖父,这是九伯埋在院子里的好酒,之前还说等琉璃师姐嫁人之时才拿出来喝的...”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去陈家庄时,九伯曾说等您回来一起将这酒喝了吗?”
说到这里,泪终是滴落在酒坛之上,“叮”的一声轻响划过夜空,落入密林之地的泥土里。
“师父,琉璃师姐,似是被绑到了雁凌关...”
“寒雀师兄,加入了生死门。”
“十年前,他好不容易才从那里九死一生的爬出来。”
“祖父,您说,人这一生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磨难?”
“寒雀师兄做错了什么?琉璃师姐又有何错?”
“为何恶人仍逍遥法外,而他们却正饱受困苦?”
“啪啪”几声掌声起,悬未缺眼睛一缩,将酒坛放下,转身。
“师弟,好久不见。”
看着他还如从前一模一样的站在自己面前,悬未缺心中的怒气更甚。
穆如风的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是杏林院的弟子,出事之后未曾离开,在见到对面之人之时,似也有些心虚,慌乱中低下了头,另一人便是华年,她冷傲的侧身抱臂而站,整个人散发着恐怖的肃杀之气,似是她天生就属于黑夜。
“哼,上次让你侥幸活了下来,今日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也好让你在此好好陪你祖父说话。“
穆如风扬手制止她,上前几步看向对面的男子,与从前的风流倜傥相比,如今倒成熟不少,也沧桑了不少。
“师弟,一年多来,你过的可好?”
悬未缺不屑的勾起唇角,“在我祖父的院子里,你可睡得安稳,金苍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