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龙,为何还要变作青蛙的样子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
许是被他看穿了心事,他又道,‘哦!你是说在南禺仙山温泉!那日我可是警告了你的,是你自己任性!’
我脸上腾热,低着头只抬起眼睛瞥了他一下,恰巧又被他看到,他仍是不依不饶道,‘这样也好,倒叫你长些记性!’
听他絮叨着,我拿脚在地上随意画着圈圈,身子一偏,险险歪倒,原是他推了我一下,青丝如绸缎一般拂过他的脸颊,‘我跟你说话,你有没认真听!’
不过我没空欣赏他的美色,站稳脚跟生气对他道,‘占人便宜的是你,你应该拍手大笑,后悔那日怎么没多看两眼!’
我深不知类似的话我怎么总是会脱口而出,我到底是为了将人气死还是仅图一时口舌之快,非要在别人的话里找出些错处来怼回去,赫煊被我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冷笑道,‘我后悔的是那天怎么没将眼珠子挖下来,没由来的污了眼睛,我魔界最少不了的便是姿容上等的魔女,哪像你,要什么没有什么,脾气不好,想一出是一出,每天惹事,还自以为自己了不起。殊不知后面有人跟着擦屁股!’
原来我在他眼里竟是这般不堪,我方才还为我说出的话感到些许后悔,听他如此排遣我我后悔的是怎么没将话说的更难听一些。说我长得不好身材不好我也认了,我也不稀罕容貌那劳什子玩意,说到底那些东西都是取悦别人的,我自己觉得自己好就行了,竟然说什么擦屁股如此肮脏恶俗下流无耻的话,我简直要气死了,谁要别人擦屁股了,我怎么惹事了,明明是那谁谁谁惹我好不好。
简直太过分了,我朝他淬了一口唾沫!反正在他眼里也无甚形象可言,我也不在乎了,不如撕破脸皮大家都乐得轻松。
‘你,无礼,粗鄙!’他跳脚道。
‘你方知我粗俗无礼,我本就在东荒蛮荒之地长大,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亦是不肯认输,在他身边呆久了,耳濡目染他是如何毒舌的,我亦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不仅粗鄙我还要说走就走,魔界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做出那么一个劳什子玩意害了姨母,反正在这里也找不到好办法医治,不如趁早离去,免得还遭人嫌弃,前几日还看这里挺顺眼,当时真是眼瞎了,处处泛着阴深恐怖,没由来的还总是撞鬼,看着长得像个人样的鬼,不一定哪会舌头说伸的老长就老长,头颅四肢的随时可以取下,还种什么花树,简直风马牛不相及。我在脑中转了一圈这些个话并没有说出口,最后剜了赫煊一眼,扭头就回房了,背影里听到他亦是踩着踢踏的脚步声,将地上的小石子踢得飞起,碰撞出些不耐烦的声音来。
重重将门带上,室内没有一点烛火夜黑如漆,凭记忆我摸索着走到床边将自己横摊在床上,本是我与朱雀睡在同一间房里的,现已是戌时,朱雀还未归来,我一腔怒火亦是无处发泄,我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一早就要和朱雀带姨母离开这里,方才吵架浪费了好大的力气,想着想着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魔界虽远离金乌大帝十万八千里,但金乌之芒还是不吝啬的将光洒到此处,我睁开眼,昨日和衣而睡,今早醒来觉得有些疲乏,一夜未醒,想必朱雀亦是一夜未归,肯定是又不知在哪里醉了酒。
我洗了一把脸,就坐在屋内小木凳上等着朱雀,往日这个时候我洗漱好定是朝膳堂去用膳,想着一会就要走,魔界的这一顿饭不吃也罢,好在神仙不吃饭也饿不死。
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叫了几声!
我揉了揉!
他却叫的更欢了,又是几声!
我又揉了几下不争气的肚子,低下头对他说道,‘乖,等出了魔界带你去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