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疾手快的将薄荷草放入他的嘴中,抬了一下下巴,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遂得意的也学着他的样子哈哈了两声。
他面上一惊,抓住我的手,‘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下毒,别说神仙你做不成,六界之内你都别想再混了。’
他抓我的胳膊抓得生疼,我不吃痛,对他道,‘你先放开。’
这薄荷草山野随处可见,本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他怎的连薄荷都不识得,我抓起他盘中的薄荷放入口中,嚼了嚼,‘就是这个,你不信尝尝,是不是一个味’。
他将信将疑的将一片薄荷叶放入口中,哼了一声,‘想不到这天上的神仙都是些不入流的宵小,竟做这些龌龊卑鄙下流的事。’
我欲要反驳,天后的声音袅袅飘来,‘请魔君不要息怒,不知您旁边的这位小仙怎样惹怒了魔君,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魔君上坐’。
原来他就是魔君赫煊,只见他徐徐站起来揖了一下道,‘确实可能是误会,我想这位仙子可能觉得在下风流倜傥想亲近于我,于是硬把食物塞进在下的口中,在下一时情急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口不遮拦还请天后莫怪。’
一时丝竹管弦乐止,宴会上静的连根鸟毛落下都能听见,我也着实被他这么厚颜无耻的谈论给震了三震,酝酿了一下站起身道,‘我想魔君肯定是误会了,刚才给魔君吃的是薄荷草,魔君可知这薄荷草有何作用?’
他倒是一派坦然,‘愿闻其详。’
‘薄荷全株青气芳香,祛邪毒,去异味,除口臭。’
噗呲,噗呲声此起彼伏,但见他面上由白转粉红,由粉红转深红,由深红转绿,想必他也内心经历了一番纠结与挣扎,最后竟从牙缝憋出几个字,‘多谢仙子。’
我想他定是碍于天家威严,不好放肆,后来我才知自个真低估了他。
‘魔君客气。’我自知自己已讨到了便宜,还是低调一些才好,坐回到自己的位子耐心等着开宴。
他倒也没有再不依不饶,被天后邀请了坐到上首去,我觉得他也是个好摆架子的,贵为魔君本来就不该坐在这犄角旮旯里。
怪不得朱雀不肯来,这宴会着实没有意思的紧,我转了一圈看看,不仅仙龄小的女神仙没有来,就连年轻的男神仙也只有寥寥几个。听几个长须老神仙八卦道,‘这魔道中人脾性都古怪的很,这天上风姿绰约的男神仙也不在少数,今日都不来参加宴会想必是怕被那魔君相中了去。’我看了看赫煊魔君那张近似女人般精致的脸,也觉得这话十分中肯。不过我却想的是这些神仙不来着实是他们可惜了。
天帝倒是与天后般配的紧,皆是个面无多少表情,谁也不搭理谁,夙风却倒是个好脾气的,看样是块继承帝位的好料,一直不断在与众仙敬酒应酬。
宴过一半,众舞姬上来歌舞一番,我吃也吃饱了,酒也喝足,酒足饭饱后有些困意,便想提前回去小憩一番,料想我这无名小仙也不会引人注意,遂大大方方起身走出去,出了殿门,一派清爽之气扑面而来,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有人却在后面叫住了我。
‘仙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