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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路容将他上半身盖好被子，然后掀开下身的被子，看到那双修长的长腿的时候，谢路容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没有其他心思，只是心尖微颤地发疼。

谢路容双眼复杂地看着北堂长野，哑声道：“阿野，你……”

北堂长野闭着眼睛，声音嘶哑而又冷淡，“我不疼。”

不疼？

那双腿左腿和上身的伤痕一样，被砍伤的地方，逐渐被腐蚀，变成恶心又触目惊心地腐肉，血迹斑斑，十分可怖，而右腿，被绑住绷带，有用夹板固定，谢路容伸手颤抖地检查过，右腿是断了。

谢路容咬着唇，眼泪蓦地就掉了下来，身子微颤，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带着颤抖。

北堂长野眼皮掀了掀，无奈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别哭啊，我不疼。”

“你当然不疼！”谢路容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你都疼得没有知觉了，当然是不疼。可我……可我……”

谢路容说不出话来，猛地别过身去，狠狠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可我看到这种场景，我怎么能无动于衷？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哥哥，难道你要我面无表情，毫不在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又何必千里迢迢赶过来？”

北堂长野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其实，我有后悔过。”

谢路容不懂他的意思，随口回道：“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带你走。”

谢路容怔了一下，看着北堂长野那张灰败却又带着一丝笑意的脸，北堂长野道：“可我又有时候在想，万一你跟我走了，我却保护不了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