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心头大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谢世谦,又看了看谢路容和谢路肴,眼光一扫又看向坐在台下的方氏,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我一直都知道继母视继子女为己出的人不多,所以对继母也没什么太多期待。只希望她不要过分苛待,其他也不需要太多。可是十几年来,继母人前装得贤良,而在父亲和我不在的时候,却尖酸刻薄,把从小天真无邪,外向爱笑的容儿养得如此沉默,如此笨拙,您难道一点也不怀疑吗?”
“我……”
“其实不止父亲,我也有错。慢慢长大之后,对容儿关心也少了,继母那副无微不至的关心嘴脸,当初我一直信以为真,直到无意间看到容儿院子里的婢女十分大胆傲慢,在询问之下才知道了一些。而又因为继母诞下幼弟,继母的野心却越发大了起来。父亲,两个月前那两个铺子无缘无故发生那样的事情,你真以为是我一时不察?父亲,儿子为人如何您应当知道,难道您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谢世谦的句句责问,让谢江无言以对,他想反驳却哑口无言。谢路容的离家出走,是临时起意,也是心中的委屈到了顶点而无法忍受,即便在外受到各种对待,在她心里,在外面风餐露宿也总比在家里蜗居院子不愿出门要好。
外面天大地大,无拘无束,她在家里用各种沉默回应各种事件,而在外面不用,她自由,从身到心都是自由的,所以,她才会变得这般明亮慧黠,无拘无束所以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谢江此时已经说不出让谢路容回谢家的话了,与其面对那样让她窒息逃走的家,还不如在这京城风生水起,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