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芝看的也是眉眼泛光,可望向墨惭时却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旁边的丫鬟小茵倒是不管那些,两手捂着嘴大声的给墨惭加油。
此时墨惭与那薛守常正两人正骑马并行,绕着靶场战成一团。忽见薛守常大喝一声,棍似寒芒,一枪便往墨惭胸口戳去。墨惭哪会什么枪法,只能当棍为刀一记侧劈,将薛守常的攻势打到了一旁。薛守常见状带着墨惭的棍头饶了半圈,便又往墨惭小腹刺去。墨惭怎能依他,使力再拨,两人这双棍便在马上转了几圈。
忽听的两声大喝,双棍分离。墨惭一记斜劈,让薛守常挡了,顿时变右为左又来了一记。待薛守常摆棍一格之时,顺着棍身就往薛守常的右手划去。要是真刀真枪,这一划就得把半只手掌削下来。薛守常只好右手一撤,可身子却往后一仰躺在了马背上,那左手抓着棍子在他身子上方饶了半圈,起身一记竖斩就朝墨惭肩膀砍去。
墨惭见状,忙收招格挡,一只手带着棍子甩的力度不大。可两棍刚碰上,薛守常这右手便重新抓住棍身,双脚一蹬起身就站在了马背上。大喝一声,便使力向墨惭压去,目的是要将墨惭给压下马背。
此时靶场上两马并行,飞快的绕着靶场转圈。那薛守常站在马背上,身体已经脱出了马身,只有双脚还微微的站在那马鞍上。墨惭则侧弯着腰奋力抗挡,可薛守常的身子带着棍子压着,那腰也渐渐低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可能就要被压下马来。正所谓:
棍影纷飞杀意凉,众人见闻语彷徨。
若问此景何处似,堪比子龙战仲康。
场外众人见状,顿时就禁声不语,双眼挣得老大,盯着场内薛墨二人。柳云芝看到顿时就轻呼了一声,俏脸愁容闪现。担忧的看向墨惭。身后的小莹就不要提了,双目晶莹,眼瞅着就要哭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墨惭左手一抽,拿着缰绳绕了两圈,右脚下鞍来了一记镫里藏身!压力一消薛守常身子顿时就是往前一冲,这要撞到地上可得摔个高位截瘫。墨惭此时右手还抓着木棍拖着刀,见状忙扔下木棍伸手抓住薛守常的脚拉了一下,这一拉前冲的力道就小了大半,薛守常虽然摔了个狼狈,可身体却无碍。
待薛守常一个嘴啃地摔到地下,墨惭也是镫里上马。吁的一声扯了一下缰绳,那马两只前腿朝前凌空踢了两下。这中午的阳光此时正照在这靶场上的一人一马,端的是英姿飒爽,风光无限!
那马儿咴儿咴儿的叫了两声,双腿狠狠的往地面一跺,停下了步子。墨惭一摆马头磕登磕登的就往回朝薛守常走去。那薛守常此时正从地上爬了起来,呸呸的吐着嘴里的草。见墨惭前来,大笑了一声,说道:
“哈哈哈,过瘾!这刚才赵兄要不是拉那一下,老子定是得摔个七荤八素。多谢!”说完冲墨惭抱了个拳,又说道:
“这局我输了,赵兄好本事!”
“承让承让!”墨惭下马抱拳回了一礼。
二人牵着马退出了靶场,归来时定然是众星捧月,赞美之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老管家关切的问了一下薛守常身体如何,要请个郎中过来,让薛守常拒绝了。
老管家听完,就没再多说,便高喊继续下一组的比赛。可前有薛墨珠玉在前,剩下七场比赛,也只是瓦砾在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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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庄园内。
此时庄园内的一处大堂内,不管是晋级的还是没晋级的都齐聚一堂,三三两两的找位置坐下。墨惭依旧挑了个角落坐下,不过这次他的旁边有了一位朋友,正是薛守常。
众人刚坐下,十几个仆人就进得大堂中,一桌桌的开始摆放美酒佳肴。薛守常看着桌上的烧鸡,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这比了半天,肚子也是饿的紧。”说罢伸手就要抓向桌前,可这是柳问却随着老管家走了进来。碍于礼节便又缩手回来,挺了挺身坐好。
柳问走到众人前面,环伺看了一圈,见无缺漏。清了清嗓子,说道:
“众人今日武试,至此全部结束。诸位文治武功,皆乃人中龙凤。不管晋级与否,老夫已备下薄礼美酒,琴瑟乐妓。今晚皆可在本庄休乐,明日自会派马车送回京城。”
说完,柳问朝众人一拱手,众人亦是起身拱手回礼,柳问礼毕便走到后堂中去了。老管家见状往中间挪了挪接过话头,大声说道:
“诸位现在便可享受美酒佳肴了,那剩下的八位才子,待会老朽要叫道号码,请随老朽去后堂进行老爷最后的堂试。等堂试结束,老朽便会公布最后哪位才子能赢的我家小姐芳心。”说完便拱手喊道:
“请四七号章公子先随老朽前来。”那章公子听完,起身应了一声,理了理衣袍,便随老管家往后堂走去。
那章公子人影一没,堂门前边涌现出了一片莺莺燕燕,在众人身侧陪上,那乐妓巧手轻拨,玉足轻跳,这宴会便是开始了。
这薛墨二人虽有佳人相伴,可看都不看一眼,因为这比了半天肚子属实是饿的紧。俗话说这饱腹才能思淫乐,薛守常本军中人士,没什么礼节讲究,放下筷子张开大手,抓起一只烧鸡就塞进嘴里嚼起来,似连那骨头都咽了下去。墨惭也弃筷使掌,骨头是吃不得的,不过也是一阵撕咬,好似那烧鸡乃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