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持刀的手背上,骨牌印记微微发亮,吸收飘散在天地间的某种精华。
人之死,魂魄离体,三魂归冥,七魄消散,复归天地。
那骨牌自主吸收的,正是消散的七魄中所蕴含的天地精粹,是比灵气更加稀少而纯净的能量。
二英拄枪而立,喉舌干燥,血液奔涌,舌底一股血惺味蔓延。她浑身颤动,汗水湿透甲衣,青丝散乱,紧贴脸颊,狠狠抹了一把脸,从未如此酣畅淋漓过。
天性中,有什么东西冲破枷锁,被释放出来,二十年来恍如一梦,今夜梦醒!
纵然已经筋疲力竭,依旧要战,她的枪尖指向最后的二当家。
“今夜,我虽死,你们飞影堡也要陪葬!”二当家状若疯癫。
没有人答话,许夏那一丝真气早已消耗得彻底,但他的体魄强横与日俱增,即便没有真气支持,他还有属于肉体本身的力量。
他不曾学过刀法剑招,拳脚功夫也只会些寻常把式,但有道是一力降十会,他的血肉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二当家先被一箭震得腑脏移位,现在又招架许夏一道接一道的劈砍,顿时苦不堪言。
二英看准空当,一枪砸向二当家的头颅,这一枪抡下来,风声呼呼,气势万钧。
雁翎刀断,铁枪崩飞,二当家三流武夫内力全力喷涌,才堪堪挡住二英那一枪抡砸。
借此机会,许夏青犊已经突进方寸之间,二当家气喘如牛,一动不敢动。
大雪又猛烈起来,一片片雪宛如鹅毛,墙头聚集了许多妇孺,将倒地的人运回房间,方才得空紧张观望着战场。
三人站成品字形,一人断刀在手,一人刀锋抵在一人胸口,一人铁枪横握
。
白雪落身,无人拂去。
严寒冻结了缓缓流淌的血水,地面重新覆盖一层落雪,战斗多时的大地一时间又变得干净了许多。
“解药在哪里?你下的什么毒?”二英喝问。
“绕我一命,我什么都说。”生死临头,二当家又恐惧起来,不由自主开口求饶。
“好,我饶你一命,说吧。”许夏道。
“这是解药。”二当家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小心避过许夏的刀锋,“我们帮里前些日子来了一个道士,那东西就是他给的,说是什么百年尸气,凡人触之必死。而且那也不是解药,那道士只说是可以预防。”
二英听到这里,剑眉冲天,一把拽过他的领口:“你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