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遇蹙眉。

不等他再开口说什么，云莱轻声着道，语气里带着浓烈的自我嘲讽：“我这个病啊，就是神经病，还病的不轻，不然怎么会赴你的约？怎么会被你一次次羞辱？”

靳时遇，你说我放浪形骸，其实我不过是自讨没趣。

而你只会羞辱我。我呢？被你羞辱时，心脏钝痛阵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只是喜欢你，我又不爱你……

泪水顺着眼尾往下滑落。

桌子上映了两滴。

靳时遇都没有看见她眼眶泛红，甚至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眼泪就那么顺着她的眼尾滴落。

这该是多么难过？

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痕，原本低冽的嗓音突然就变得更低了，“哭什么？还委屈！”

云莱推开他的手，自己抹泪：“我当然委屈，靳时遇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当年就不该救你，让你在结冰的湖里淹死算了，你要是死了，哪还有现在这些屁事儿。”

靳时遇攥着她抹泪的手：“好好说话。”

云莱撒开：“你总是让我好好说话，那你怎么不好好说话。靳时遇，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有多气人，我恨不得一拳锤死你。”

靳时遇绷着的俊脸忽然一滞，缓缓失笑了声，“你有这个能耐？”

“我有。”云莱负气的吼他。“我要是生气了，我能把惹我生气的那个人，扒掉一层皮，然后再用他的皮狠狠抽他。”

“……”

靳时遇并不觉得她是在吼她，反而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在置气，只是微愣了一下，便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他伸手镬着她的下巴：“就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