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世,你不觉得那个令小茹怪怪地么?”吃饭的时候,白素忍不住对沈一世道。
“哪里怪了?”
白素想了一想道:“有一次我去看望小蝉,看见她竟对着小蝉傻傻笑着,神情恍惚,好像着了魔一样。”
“兴许是她忆起与小蝉小时候的趣事呢。”沈一世淡淡道。
“这倒是有可能。”白素点点头,又道,“这两天自荐而来的大夫更少了,悬赏十万两黄金呢,怎么人越来越少了呢?而且来府上的,也没有人能瞧出小蝉的病症,真是奇怪,难道家族疫症都查不出个名堂来么?”白素歪着脑袋皱眉道。
沈一世略一思索道:“也有可能现在还没有病发,所以看不出症状。”
“可是,等病发的时候瞧出来就为时已晚了。”白素低声道。
沈一世一双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面沉如水。他堂堂艳都贵公子,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然而在面对命运之时,依旧束手无策,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病榻旁,令小茹一步不离地看护着妹妹。纵然还没有一点发病的迹象,床榻上的人儿却早已经没有了生气,往日里莹润如水的,如今像一口枯竭的古井,空洞地望着床幔。
那是怎样一种残忍的发病过程,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那样的发病过程,不知道的话,尚可以支撑下去,知道了便生不如死。
白素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一眼床榻上的人儿,忍不住叹息一声。其实那样可怖而残酷的死亡过程,本不该让她听见的,至少她可以快活地度过这一段时光。而现在,病魔未至,她却已被自己的心智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