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他也明白他存钱的举动有多可笑。

父亲根本就不会把他存的那么点钱放在眼里。

父亲无视了他的求救，无视了他的痛苦，满心满眼，都是那一笔笔数额巨大的钱。

那是用他的痛苦和绝望换来的钱。

有钱真好？

真是个天真而愚蠢的念头！

如果可以让他选择，他宁愿吃一辈子廉价不健康的菜饼和烤串，也不愿意过上这种不缺钱的日子！

有一次，小祁让偷偷买回菜饼和烤串，被折磨他的恶魔发现，狠狠地把食物扔在地上，推倒小祁让，踩着小祁让的脸贴在食物上。

“老子给你山珍海味，你却要吃这种垃圾？你吃，你吃啊！”

昂贵的定制皮鞋硬如钢铁，恶魔一点都没有脚软，下了狠劲去踩小祁让。

小祁让很快就开始出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回到家，父亲看见小祁让半边脸都受了伤，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小祁让流着眼泪说完事情的经过，眼底含着残存的希冀望着父亲。

他想，如果父亲这次和他站在一边，那就证明父亲还是爱他的。

他可以原谅父亲以前的所作所为。

还没想完，父亲重重的一巴掌就扇歪了小祁让的脑袋。

好不容易停止流血的口腔，又被一层新鲜的血液覆盖，浓郁的血腥味重新弥漫口腔。

那是祁让最厌恶的味道。

“你他妈怎么就这么贱呢！跟你妈一个样！贱货！张老板带你去米其林餐厅吃饭，你挑挑拣拣不肯吃，回头居然去买那种垃圾！

你是狗吗？不！你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挑有肉的骨头吃，你他妈就是这么贱！就要吃狗都不吃的垃圾！”

父亲的谩骂还在继续，但是小祁让已经听不见了。

他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