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奕辰最后思来想去,那杯毒酒没赐到怜心苑里,但他近期不想看见白楚怜,故而没有解掉白楚怜的禁足。
这一夜,因为情丝蛊的事,好几家不太平。
白府那儿,白昱崇的尸体被带回去后,白尚书虽然有些疯魔了,但还是隐约透露出是白楚怜杀了白昱崇的事。
雪姨娘从他的片碎言语里大致理解为:白昱崇想轻薄白楚怜,最后白楚怜用簪子杀死了她的儿子!
“怎么可能啊?崇儿才十四岁,怎么可能会去轻薄她?崇儿就算是动了那方面心思,顶多就是轻薄宫女或者别家姑娘,怎么会这般没分寸将心思动到亲姐姐头上?”雪姨娘一个字都不信,守着儿子的尸体,眼睛猩红,满是怒火恨意!
一定是白楚怜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崇儿的手里,白楚怜才想杀人灭口!居然还给崇儿栽赃了这样的罪名!
“老爷!崇儿跟着你进宫,你怎么没将他护住?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是不是看白楚怜那个贱人攀上了景王,就向着她了?连崇儿的命都不顾了!”雪姨娘又埋怨起白尚书来。
雪姨娘守着儿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哭着哭着,就又骂白楚怜,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白尚书则是痴痴呆呆、疯疯傻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难为他为官几十载,也见过不少风浪,可亲眼见到自己女儿和儿子缠在一起,接着女儿又杀死了儿子,唯一的儿子死了!这一连串的刺激,便就得了失心疯。
已经出嫁的白楚月得了消息,连夜赶回娘家,却见家中乱成了这般,她自己也没了主意,见唯一清醒的就只有二姐白楚云,便向白楚云问道,“二姐,他们说是白楚怜杀了崇儿,怎么会这样?”
白楚云的眸色暗了暗,握住白楚月的手,示意她别急,“父亲也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如今变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看来宫里发生了大事,他受到了刺激。先找大夫给父亲治病,然后安排好崇儿的丧事,你就留在家里陪雪姨娘几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听着白楚云有条有理的安排,白楚月重重的点头。
第二日,白楚云就去了南府求见南尽欢,只是南尽欢还在厉王府里,没回南府。
白楚云一直在南府门口从早上等到了下午,也没见到南尽欢回来,她又等到天色黑了,月亮升起挂在了柳梢,仍是坐在那儿没动。
白尚书疯了,白昱崇死了,这两件事,已经在上京城里传开。
门房小厮见白楚云在这儿等了一天了,也觉得白楚云有些可怜,便遣了人去厉王府里知会小姐一声。
南尽欢原本打算今日还留宿厉王府,用完了晚膳,正跟北寒川通过厉王府和她的私宅互通的一条地道,去看看她那私宅如何了。
南府就来人告知
她,白楚云已经在南府外等了一天了,若是见不到她,恐怕白楚云夜里也会睡在南府门口。
南尽欢原来就跟白楚云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想到白府里出了事,白昱崇也的确死的冤枉了些,此事又与她有那么一点儿的关系。
她便回了南府,去见白楚云。
“昨天夜里,宫宴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求南姑娘告诉我!”白楚云恳切的看着南尽欢。
南尽欢抿了一口茶,“你怎么认为我会知道宫宴上的事?昨日去宫宴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只找了我?”
白楚云苦笑一声,“白楚怜不会无缘无故的杀掉崇儿,若是崇儿只是撞破了白楚怜的秘密,白楚怜杀掉崇儿灭口,我父亲也不会一下子变得疯癫。宫宴上肯定发生了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大事、丑事。可是,今日却没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明知道这事的人都不多。我想,知情人里,应该会有南姑娘。”
“你非要知道?”南尽欢问。
白楚云点头,“父亲疯了,崇儿死了,我得知道真相,也好替崇儿讨回。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有多自私狠毒,能逼疯父亲,杀死崇儿!”
南尽欢没有故意隐瞒昨夜宫里发生的事,她说道,“白楚怜想以情丝蛊害我,让我识破了,在她给我下蛊虫的时候,厉王殿下趁机将那条蛊虫送进了白楚怜的酒杯里,因此,白楚怜自己种了情丝蛊,只是没想到另一个中情丝蛊的人居然是白昱崇……”
“情丝蛊?”白楚云听到关键信息,皱眉问道。
南尽欢解释道,“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蛊,蛊虫分一公一母,分别中了这两种蛊虫的人,就会互相吸引纠缠,直到死为止。只是没想到,她替我选的目标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南尽欢说罢,轻叹了一声。
白楚云气得双拳握紧,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咬牙喊道,“白楚怜!”
南尽欢继续说道,“原来,情丝蛊唯一的解法居然是两条蛊虫里,只要死了其中一条,另一人身体里的蛊虫也会随着死掉。她杀了白昱崇,白昱崇体内的蛊虫死了,她也就被解了蛊。”
……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
白楚云紧紧咬着牙,不让胸腔的怒意从喉咙里涌出来,一定是父亲亲眼见到了这些,所以受不了刺激,才疯了!
“多谢南姑娘相告。”白楚云压下心中的怒火,朝南尽欢鞠躬道谢。
南尽欢叮嘱了一句,“不必谢,不过此事是宫中禁事,白姑娘自己知道便可,千万被张扬了出去。这事若传出去,白家和景王府的面子都不好看。”
白楚云点头,“我知道,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却在一转身的时候,眼前发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南尽欢让人将白楚云送去客房里休息,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