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宫里,江沉跪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
他今日在暖云阁是喝了酒,但只是有些微醉,可是谁知道就莫名其妙的中了药,他这样不羁骄傲之人,哪里会让人知道他在宫中中了媚,药?
况且,他中药的是传出风声来,太后要计较,宫中就要生乱,这种时候对太后娘娘而言,平静无事最好。一旦生乱,会对他们有致命的祸害。
可谁知道那个南尽欢一根筋,非要进暖云阁,不然,凭着他的自制力,完全可以挺过去。
好在玉妃没有撞见南尽欢,否则就真的出大事了。
至于那个给他当了解药的宫女,已经被太后处死,如此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将事情翻出来!
不过是宫中一个宫女趁着他酒醉时,勾引他,此事叫太后知道了,便将那个胆大妄为的宫女赐死了。
殿内,太后喝了药后,眉色庄严,她问秋嬷嬷,“那个孽障还在外面跪着?”
“娘娘您没让他起来,他哪里敢起来?”秋嬷嬷笑着道,脸上露出一缕忧色,“一直磕头求您饶恕,额头都磕破了。”
“让他起来吧,让旁人知道还以为出了顶破天的大事。”太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
秋嬷嬷便赶紧差了宫女去将江沉唤进来,太后又让秋嬷嬷将送南尽欢去暖阁的那个宫女叫了过来。
“你将情况都仔细的再说一遍给哀家听。”
小宫女便又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疏漏什么,就说了起来。
“奴婢说是要回来跟太后娘娘禀报,实际上,奴婢不敢走,担心江公子喝了酒会与南姑娘起冲突,就一直在暗中看着,南姑娘拿斧子把门给劈开后,奴婢远远的见到里面不对劲,便要回来找太后娘娘禀报,路上遇到了厉王殿下,便央求了厉王殿下去救南姑娘,厉王殿下将南姑娘救走后,玉妃娘娘便来了,还直言说要找南姑娘,奴婢也没能拦住她……”
太后听后,点了头,见派出宫打探消息的宫女已经回来,便就问她,“尽欢可回南府了?”
“南姑娘没有回府,也没人知道南姑娘的下落。”那个宫女答道。
“那就是还在厉王府里。”太后若有所思的道。
“她在厉王那儿,岂不是会……”江沉略有些着急,暖云阁那儿的东西都已经拿回来检查过了,那藏在百合里的药极其霸道,南尽欢一女子怎可能扛得过去?她进了厉王府,那不就……
“唉!”太后叹了声。
即便真发生了什么,又能如何?
太后又与秋嬷嬷道,“等尽欢回南府了,你亲自过去看一看她,与她说一说话。”
“是。”秋嬷嬷应下。
江沉又问太后,“那暖云阁里的那事,背后指使之人。”
“此事,你莫再多管,哀家会暗中派人去查,哀家放了权,宫里的这些人还真当哀家人老眼,不中用了
!”太后愠怒道,一身威严。
天黑之前,北寒川将南尽欢送回了南府。
南尽欢刚回到南府,南富就匆忙过来寻她,一脸的担忧急色。
“你进宫见太后可是出什么大事了?一早就去了,天黑了才回,太后还派人来寻问你有没有回府。”见着南尽欢似乎是一根毫毛都没少,南富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南尽欢一身无力,只道,“我早早出宫了,路上遇到了一位客商,与他谈生意去了,太后娘娘来寻我,定是有什么话在宫中忘了说。”
“这样啊。”南富这才彻底的放了心,可是他朝南尽欢浑身打量了一番,总觉得有些不对。
“可用晚膳了?爹爹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菜。”南富问。
南尽欢婉拒道,“我在外面已经用过膳了。”
南富讪讪看了看南尽欢,觉得她十分没有精神,想来谈生意累着了,便道,“那你好生休息着。”
南富一离开,南尽欢就整个人瘫倒在床榻上,闭眼歇息了会儿,仍是觉得浑身酸痛,便喊道,“南霜、南枝,备热水,我要沐浴。”
南霜和南枝伺候南尽欢沐浴,替她脱下衣物,便看见她莹白的肌肤上竟然有不少青紫痕迹,尤其暧昧,两人都还是黄闺女,哪里见过这等情景!顿时,二人骇住,瞪大了眼睛,吃惊不已。
“小姐这……”南枝到底不够沉稳,惊问出声来。
南尽欢倒是神色平静的答道,“厉王弄的,如今,我已经彻彻底底是厉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