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南老夫人对着屋子里那些南富送来的丫鬟婆子训斥的时候,南玉华来了。
“玉华啊,祖母可是要被这些奴才气死了,她们哪里是下人,简直就是主子,我根本就使唤不动她们!”南老夫人向南玉华诉苦道,她要吃燕窝,可她就觉得她们端来的不是最好的。
“你们都下去吧。”南玉华对那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道,又劝老夫人,“您就别跟几个下人计较了。”
南富安排来的下人都退下后,屋子里就留着几个老夫人从江陵带来的心腹婆子,见老夫人仍是气得厉害,南玉华又劝,“这里的下人都是南尽欢的人,她们自然只听南尽欢的话。”
“那可不是,什么敬孝心啊,就是安排了一大群人来盯着我,给我气受,让我赶紧气死!”南老夫人骂道。
才来府里一天,她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全都是眼睛盯着她。
“祖母,不如您还是住到别院去。”南玉华道。
“什么?好不容易进了府里来,我还自己到别院去住?那我还怎么帮你对付南尽欢?”南老夫人不满道。
南玉华忙解释道,“祖母,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跟您说。”
南老夫人仍是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仔细听南玉华说。
“您现在住在府里,二叔防着您,尽欢也防着您,整个府里全都是尽欢的人,您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处处不自在,又受气,不如您先让二叔觉得您来上京,只是为了养病,为了一家团聚,您住去别院,就是态度。之后,再想办法让二叔亲自去将您从别院接回来,到时候二叔就会全听您的,甚至将整个南府的大权都交给您管着。那时候,您要再折磨南尽欢,岂不是简单。”
“说的倒是不错,只是之后你二叔真能心甘情愿的把我接回来,还什么都听我的?”南老夫人茫然道,她跟二儿子的关系闹成了什么样,她很明白,甚至从未想过还能跟二儿子修复母子关系。
“只要您听我安排,一定可以。”南玉华信心道,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好!”想到现在的处境,南老夫人只得答应下来。
南玉华从老夫人那儿离开后,南老夫人就搬去了别院,还给南富留了话,说她是来上京养病的,需要住安静些的地方,他们若是想她了,就去别院里去看她就是。
“老夫人自己搬去别院,其中肯定有阴谋。”南枝分析道。
连南枝都能想到的事,南霜和南尽欢更不会忽略。
“仔细防备着就是了。”南尽欢道。
她心情还不错,沧州那边已经汇了第一笔银子过来,各方面支出后,还有十万两。另外她管着的茶庄和米庄今年赚的更是不少,加上得了几笔皇家生意,手底下的伙计也是管理得清清楚楚,没有出过什么意外,她近来清闲许多,有时间去应
对南老夫人。
“老夫人有心要对付小姐,小姐还让人送八宝酥的糕点过去给老夫人吃,您就不担心老夫人拿糕点的事做文章?说您在糕点里下毒?”南霜见翠柳从外面回来,南霜故意向南尽欢问道。
南尽欢低笑,垂眉时,瞥了翠柳一眼,“糕点是八宝酥的伙计送去的,我又没有经手,总不能是我买通了八宝酥的伙计吧?”
“八宝酥的伙计若是那么好买通,那也就不至于连太后娘娘都难买到八宝酥的糕点。”南枝说道,嘴里还在吃着八宝酥糕点,嘴角边挂着糕点碎屑。
翠柳脸上显露出急色,还没进屋子就要转身走。
南枝却叫她,“翠柳姐姐,你这急匆匆的又要去哪儿?”
“我去厨房看看小姐的燕窝,昨儿燕窝就没有煮好。”
说罢,匆匆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南枝捂嘴偷笑,刚才她们就是故意说那些话给翠柳听的,南尽欢让南霜去八宝酥里让伙计去别院送糕点给老夫人吃,翠柳便就赶紧到厨房找了她的人传话告诉老夫人,用南尽欢送有毒的糕点给老夫人吃来害南尽欢。
偏偏这事,就叫贪吃的南枝给听到了,还知道了翠柳在厨房里的心腹。
接下来的五六日,相安无事。
别院那边,老夫人什么幺蛾子都没闹,连南尽欢安排在别院里的人,也没发现任何端倪,南老夫人就每天吃吃喝喝,养养病,让下人陪着去上京城各处地方逛了逛。
这日,南尽欢从青禾茶楼看了账目出来,暮色沉沉,天气有了些凉意,正好一阵风吹过拂起她的披风,突然就见远处一阵喧嚣躁动,还正是她爹爹的马车,匆匆茫茫的往这边赶来。
南尽欢快步下了楼,南富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青禾茶楼门口,南富一身狼狈从马车西里下来,心焦如焚的看着马车,嘱咐着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