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忙着生意,一直愧对这个女儿,也因为不想让南家和她在皇权当中牵扯得太深,所以一直漠视父女感情,没让南家涉入利益之争中,不站党派。
装昏迷的南尽欢听着她爹要把南家都交到南玉华手里了,她可不想再向前世那样,南家的财富全被南玉华占有,便立即醒了过来。
正好,太后和皇上也到南府了。
一大堆人围住南尽欢,关心不已,南尽欢却是异常平静,“爹爹,我想跟太后娘娘说会儿话,可以吗?”
“好好好!”南富激动道,女儿醒来看着像是没什么大事,南富自然高兴,连忙将屋子里的人全都请了出去,他自己也出去,将房门关好。
太后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南尽欢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心疼道,“哀家可怜的尽欢,有什么委屈,尽管在哀家怀中哭吧。”
“太后娘娘,我没事。”
南尽欢从太后怀中挣脱出来,从床榻上下来,跪在地上伏地磕头,“尽欢想请太后娘娘撤下我和景王的婚事,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他!”
“尽欢,是那白楚怜勾引了景王,给景王下了药,景王对你是情意深重的。”太后劝道,要去扶南尽欢起来,“地上凉,你还病着,切莫跪着了。”
南尽欢却没有起来,而是又磕了个头,认真的说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景王和白楚怜有奸情,现在景王和白楚怜的事情被撞破,很多人心里想着,景王的身份地位,以后身边断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他会有侧妃,若是他将来继承大统的话,就会有更多的嫔妃。白楚怜与我情同姐
妹,如若景王身边有别的女人,那还不如是白楚怜……可是,我且不管他以后如何,是不是会有许多嫔妃,但是,他在还未与我成婚之前,不但有了女人,而且还背着我,跟我的好姐妹有了奸情,他是真的喜欢我、在意我,还是更在意的是我南家的财富?”
“尽欢!”太后喝止她。
南尽欢却道,“我还没有说完。白楚怜与我是好姐妹,却背着我,勾引我未来丈夫,这种在背后下刀子的姐妹,我敢留在身边吗?太后娘娘您身在后宫,想必也是经历过不少同样的事,这样的姐妹,您往后还会信任吗?”
太后陷入沉思,想起曾经的往事来,脸色沉了沉,“哀家会赐死白楚怜,绝不会让她碍着你和景王。”
她过去将南尽欢从地上扶起来,“你对景王,没有半丝感情,真的不想嫁给他了?”
南尽欢点头,“前不久我们去游湖,我落了水,明明是差不多靠岸了,水并不是很深,我一直在水里挣扎着,他只是在岸上焦急的喊着,看着。南枝不会水,尚且着急得跳进水里来救我。他若是真在意我,哪怕不会水,也会跳进湖里来救我……那一刻,在水里溺下去的时候,我便想明白了,不管我爱不爱他,他都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我若是繁华锦绣,他兴许能够装出对我一往情深的模样,可一旦我陷入危险之境,他是绝对不会为我冒险。”
说完这些,南尽欢抬头看向太后,眼神中露出些怯意和愧疚,“景王和白楚怜昨夜私会被无数人撞见,这事,就是我设计的。我晕倒,也是装的。只求,能够免了这一桩婚事,为自己未来博一条有希望的出路。”
“你!你闹的这一出,将皇家脸面至于何处?”太后听闻,震惊不已,怒色骂南尽欢。
南尽欢又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要打要罚,尽欢全都受着,只求,娘娘能够体恤我早早没了母亲,在您膝下养了这么多年,不要再将我往那火坑里推!”
“真是好啊!都有话来拿乔哀家了!”太后冷道,“别人都说你蠢笨善良软弱,你是扮猪吃老虎,为了退婚,将皇家脸面都算计在其中,对谁都不心软!”
南尽欢神色一悲,低声道,“我心软,活不下去。”
“在这上京城里,谁敢让你活不下去!”太后厉声指责,南尽欢做的这些,真是令她太失望了。
南尽欢仰起头来,一张倔强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像是天真玩笑的问,“太后娘娘知道弹琵琶之刑吗?”
对于这样的酷刑,太后自然是听说过,是将人胸前的肉割掉,露出两边的肋骨来,用刀子在肋骨上划来划去,犹如弹琵琶一样。
南尽欢的声音很低很低,“我偶然偷听到景王和白楚怜商议说,等他娶了我之后,他要将弹琵琶之刑用在我身上,将我折磨
至死,然后娶白楚怜当继妃,白楚怜跟他讨要我的肋骨做琴,他也答应了。我自从听到这些后,夜里常常做噩梦,梦到被他们折磨至死,还折了我的肋骨给白楚怜做琴……”
南尽欢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将太后震撼得身躯不稳,往后趔趄了两步,她蹲下身来扶南尽欢。
南尽欢已经满脸都是泪水,“太后娘娘,我好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