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用尽力气坐了起来，被灵杉扶着，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笑了一下。

“杉儿我没有后悔遇到你，但是后悔接受了你的眼睛。”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想他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值得。

灵杉摇了摇头，“别说了别说了。”她现在不想听这些。

他代替江欢进入江家，有些时候他的确想要放弃报仇，但是母亲和他的死一直提醒他不能放弃，不能半途而废。

有时候他还能感受到来自家里的温暖，可是那份温暖总归不是属于他的。

灵杉不希望他为了复仇做那样的事情想要离开，但是他不许，不许真正属于的那份光离开，宁愿将她囚禁起来。

哪怕她恨他，怨他，都可以只要她不离开。

江似又吐出一口鲜血，他已经不行了，他不是那个女子的对手以及他遭到反噬本来就不行了，到死了的时候。

真的是又怕死了。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灵杉哭，只可惜好久没有看到过她笑了，而那份笑容却是被他亲手破坏的。

“杉儿，我很幸运遇到你，对不起我做了那些你不喜欢的事情。”

灵杉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冷，轻轻地低泣着，她感受到江似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消失可她却做不了什么。

江似与灵杉额头贴在额头，就听见他低声道，“你眼睛我用的也够久了......”

一道白光在他们额间闪过，江似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他却没有了气息，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灵杉脸上的白布条掉落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睁开眼睛时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