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脚步越发慢起来,情绪不明,来到正厅门口,犹豫着,手抬起一些,却不敢放在门上,又落回去,眼睛紧盯房门不言语。
“皇上,可要开门?”公公站在皇帝左侧,低声询问。
皇帝未说话,“唉。”一切话语都在叹息声中,甩着右手。公公会意,上前慢慢打开房门。
只有些许月光与灯笼的光线穿进漆黑的屋子,地面上皇帝的影子拉得很长。
十几年未打开的屋子竟没有霉臭味,反而飘散着玉兰香,皇帝微微吃惊,并为表现出来,这是她最喜欢的熏香,只因自己说过,玉兰如她……
公公没有察觉皇帝神色微变,进了屋子点亮了里面的残余蜡烛,微弱的烛火荡漾在空气中。
皇帝挣扎一番,还是迈开腿跨了进去,伸手抚摸着桌子,抬手搓了搓,一粒灰尘也没有,转了一圈,一切摆设仍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颜色都暗了一层。
皇帝逗留片刻,快步出了忧兰院,面色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思念,白的胡子动了动,带着怒意。
公公不再说话,悄声跟在身后。
他们走了,一个黑影从屋顶后面翻身过来,满是思念的眼睛看着皇帝的背影,带着愁绪。
一跃而下,稳稳落于刚关上的正厅门前。抬手推来一扇门,侧身进去。
禹瑞君拿下黑色面罩,将几碟点心放在桌子上,点亮带着余温的蜡烛,默默做着,一句话也不说。四更时分,才收了所有东西,快速出了皇宫。
“为父准备进宫求见皇上,若有余地,定为你争取。”穆珀就要走出书房。
穆昕嫣跪了下去,感激道:“女儿知父亲疼爱,只是圣旨已下,又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呢,父亲若去了,定惹皇上不喜,二皇子也是良人,女儿并不委屈。”
“嫣儿,为父知道你对二皇子无感,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做父亲的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过得幸福。”穆珀语气愧疚,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喃喃道:“有回旋余地,有……”不再与穆昕嫣说?话,就快步走出去,吩咐小厮备马车。
“父亲!”穆昕嫣爬起来,却只能看着穆珀出了门,不行,现在还不能出嫁,我的事还没有办完……
穆珀坐着马车来到楚王府,看着紧闭的大门,上前敲打铜环。
片刻,才有小厮出来开门。穆珀作揖自报家门:“请问王爷可在府中?下官是宰相穆珀,求见王爷。”
小厮焕然大悟,施了礼,低头恭敬道:“禀相爷,王爷已经骑马出了门,此时不在府中。”
“那你可知王爷去了那里?”
“这个小的不知。”
“好,麻烦小哥了。”穆珀礼貌回话,摸摸自己的山羊胡,无奈摇头,看来我想的不错,王爷对嫣儿有意,他定是去了皇宫,如此我也可以放下心了。
“相爷慢走。”小厮弓腰作揖送穆珀,见他走了,关上了大门。
此时的禹瑞君已经快马加鞭赶到皇宫,跑到御书房。只见公公站在门口,看见他,行礼:“奴才参见王爷。”
“公公免礼,父皇可在?”禹瑞君面色急切,带着怒气。
“皇上就在书房中。”公公眯眼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