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广播“京城站,到了,请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这时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小姑娘,15、6岁的样子。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小村姑。小碎花布的上衣,红花绿底的,黑裤子,黑布鞋,白袜子,再加上一个黑白布包。1米6左右的个头,随意的马尾,长长的齐刘海快要遮到眼睛,再配上一副黑黑的大框眼镜。走在人群中,根本无法识别。除了那一头纯黑光亮又柔顺的头发和那双慧黠的眼睛与这副装扮格格不入外,见到的人几乎就要以为这就是正宗乡下来的土包子。
这个“小姑娘”名叫渫芷兮,实际年龄25岁,今天初到京城。
在芷兮伸懒腰的空档,在二十步之外正上演蒙面男子抢包的桥段,她很随意地用脚拌了一下抢包人士,紧接着夺回了包,此时抢包人士被不远处的警察带走了。她很自然地把包还给失主,失主想她道谢的同时,她没有忽失主眼中的鄙夷和诧异。但这些都跟她没关系,跨上她的小布包,她在心中默念:京城,我来了。殊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正入了另一个人的眼中,值得一提的是这双眼中没有鄙夷,而是满满的欣赏。
这时响起冯曦妤的《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芷兮在布包里翻出她的那部又便宜又旧得智能机。破损的频幕还能模糊地显示出是在北京工作的死党齐小芸(原名齐筱芸,因为大家习惯叫她小芸,就一直用小芸了,还有一点就是她自己太懒了,不想写那么多笔画,就把他爷爷起的有含义的名字简化成小芸),也就是她这次来京城要投靠的人,不,是投宿。
“喂,小芸,我现在还在车站,快出来了。”
“兮子,公司突然有急事,我不能来接你了……”手机那头声音比较嘈杂。“兮子,我挂了,待会我会把我的具体地址发给你,晚上再给你好好的请罪。”这时又传来催促声。“兮子,我挂了,到时候短信联系嘟嘟嘟嘟嘟嘟。”
合上手机,过了几分钟,传来短信提示声。随意地走着,任风吹乱了头发,张开双手,让风从指缝中溜过,静静站在那做出亲吻风的动作。好在周围已经没人了,不然她还真怕会被当作神经病。
看看时间快中午了,根据短信的路线提示。站在红绿灯等候区,瞥了一下提示灯的位置,还有十秒,她小声地默念“10、9、8、7……”思绪飘到大学那会和那一群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会用各种怪腔调的声音倒数。
思绪突然被一声苍老的哎呦声打断,在身旁的一位老奶奶被后面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看似文质彬彬的男子挤推倒了。她赶紧扶起老奶奶,同时上前拦住那个肇事者。
“您妈妈从小没告诉您撞到人要道歉吗?您小学老师没教您尊老爱幼吗?还是您从没学过这些?我希望接受高素质教育,穿得体面的您,给这位老奶奶真诚的道歉。”
这时人群都停下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真没素质,撞到人,也不道歉,穿的倒像模像样……”紧接着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却不知这一幕被最近的一辆军用越野车上的人目睹了。
那名男子迫于舆论压力,不情不愿地道了歉,走时没忘了丢给芷兮一个愤恨的眼神,好像在说“走着瞧,别让我在京城遇到你,不然你死定了”。她没理会这些,俗话说,狗的眼睛有什么好注意的。不知何时人群散了,她扶着老奶奶过了马路。在感谢声中随意地转身,与那辆军用越野车擦肩而过,错过投掷在她身上的那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