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垢奉李俶之命去杨府,为了掩人耳目只佯称是探望李柔芸。带着侍从大大方方的抵达杨府,李柔芸在府门外迎接。
两女到内院的主屋见面。
独孤无垢直截了当的说到:“我此来是奉广平王之命,见杨将军一面。求杨将军出面,救建宁王一命。”
李柔芸为难道:“二郎方归,正在府中歇息,只怕无力入宫。还请嫂子暂且回去,小妹等二郎醒来便告诉他此事。”
独孤无垢道:“公主保护丈夫之心,令我深受感动。但是我有一言不得不相告,请公主静听。所谓天家之事,也是天下之事。建宁王乃是陛下亲子,今陛下欲杀之。父杀子,是大不祥。建宁王有功于社稷,陛下杀之是妄杀忠臣,损天下人之心。建宁王乃是公主兄长,公主却不肯相救是罔顾亲情。杨将军与建宁王曾并肩而战,今建宁王危在旦夕,而公主刻意隐瞒。等真相大白,公主如何见杨将军的面。”
李柔芸听了,心下大骇,于是道:“幸亏嫂子明眼开导我,否则我就犯下很大的过失。”言讫,福身行礼。
独孤无垢起身,欠身还礼。
李柔芸立刻领着独孤无垢去书房见杨铣,杨铣当时正在看书,见独孤无垢来了,忙起身相迎。
直到此时,杨铣才知道朝中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原来自从肃宗登位以来,张淑妃和李俶、李倓兄弟之间的矛盾,一天比一天大。终于在十一月的时候,张淑妃想出一条毒计,便命陛下给李倓赐婚。
李倓不肯从命。
张淑妃趁机在肃宗面前,进谗言:“李倓不顾大局,非忠于陛下也。且妾听闻李倓因不能成为大元帅,心里多有怨气。”
肃宗大怒,命李倓务必完婚,否则就提头来见。肃宗是不可能真的要自己的儿子死,只是想吓唬他。李倓退一步,此事算完。
谁知李倓抵死不从,愿意自削爵位,也不肯奉旨完婚。
肃宗生气,又听了张淑妃和李辅国的挑拨,将李倓监禁在家。至于日后如何处置,肃宗还没有想好。
这一关就是一个多月,直到杨铣回来时,都没有出来。而张淑妃和李辅国时常在肃宗面前,劝肃宗杀了李倓。
杨铣听了后大惊,预示着官袍立刻入禁内见肃宗。
张淑妃听说杨铣入禁内见肃宗,猜出是为李倓求情的事情。于是吩咐李辅国道:“汝速去陛下身边侍奉,等杨铣替李倓说情的时候,汝可在一旁劝陛下不听从杨铣的求情。”
“老奴遵命。”李辅国退出,,然后径直去肃宗身边侍奉。
到的时候,杨铣刚行过君臣跪拜之礼。
肃宗道:“贤婿不在家中休息,却为何到此啊?”
杨铣回道:“臣在家中歇息数日,想
着今日天气不错,故入宫问安。”
肃宗笑道:“贤婿有心,我一切都很好。贤婿既然来了,就随我一同去后花园走一走,看看这瑞雪。”
杨铣谢恩。
君臣二人在宫女侍从的簇拥下,来到禁内的后花园。
园内怪石嶙峋,雪白的雪披在怪石的身上,多了几分洁白,多了几分神秘。
君臣二人穿梭在其间,来到了荷塘前。荷塘早已结冰,好像一面镜子照着君臣二人矫健的身影。
肃宗问道:“贤婿以为何日可以克复西京,还于旧都。”
杨铣回道:“待明年花开雪融之时,便可。”
肃宗大笑,心情也随之大好。
杨铣趁机道:“臣自还朝以来听说很多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肃宗问道:“说来听一听。”
杨铣道:“臣听说建宁王屡次埋怨自己不能成为兵马大元帅,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哦?”肃宗捋须沉声道,“贤婿也听说此事。不知道贤婿以为任何呢?”
杨铣笑道:“若是臣以前没见过建宁王,肯定会认为这是真的。但是臣自陛下西巡以来,与建宁王朝夕相处,只看到建宁王出则血战,入则服侍陛下,是尽心竭力。”
肃宗沉默不语。心里还是念起李倓的好,心里开始犹豫起来。
李辅国见状,进言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建宁王血战不正是贪图兵马大元帅之位,陛下明察没有授建宁王此职,建宁王因此不满。”
杨铣立刻回道:“此一时彼一时,很好。如此说来,李内侍当初血战保护陛下,也是贪图陛下的恩赏咯。”
李辅国喝道:“汝含血喷人。”
杨铣冷笑道:“内侍好大的威风,敢在陛下面前呵斥大将。哦,我想起来当年李林甫、杨国忠也是这样做的。”
李辅国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