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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5章 那时,身处何处?

这事儿吧,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在也只能尝试推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没办法得知准确的答案——本源生命的摇篮……摇篮的掌控者自己,居然会说,她不知道“摇篮”是什么意思,甚至连精神暗示也没办法让她明白,那说明,她根本就不知道“摇篮”代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与这方空间的联系。

这事儿很麻烦,就好像当年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源初的意志一样,连概念显化空间都是一片虚无与空洞,哪怕她那时候告诉自己,他是“类虚无与源初的造物”,他也用了好一段时间才确切地认知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星尘这姑娘估计也要重新认知一遍——这部分的认知存在于自己的灵魂根源中,迟早有一天会接触到的。

不过他觉得这个过程不会特别顺利……呃,他能说他觉得星尘这姑娘有点呆傻呆傻的么?就是那种……愣愣的,呆呆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现在仍然说不好哪里有点奇怪,但是这姑娘绝对有奇怪的地方,有不正常之处……

呃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该想的是……后面的时间该怎么办呢?等这姑娘领会“摇篮”的意思……呃啊,有点难搞。

啊,有点淡淡的忧伤……现阶段的时间说急不是特别急,但是闲着不干事儿也……不晓得,他很有点迷惘,像是走在大冬天风雪飘落的街道上,迎面而来一人忽然朝他泼了一盆刚烧开的水,把他烫得一边鬼叫一边扎进了雪堆里,结果同时烫伤和冻伤了——糊涂了,也傻了,除了嗷嗷叫之外再不会别的什么。

也不能等时间就这样随随便便过去……他想想啊,以现在虚空的情况来看,他可以在这里拖延个十几二十年,这应该是绝对安全的范围,再往后……一两百年大概也许还安定,但是不太确定具体情况如何,一两千年后……唔,姑且现在的秩序虚空有三个人能帮忙看守——霜霜、源空、意识小丫头,她们在,能保证众神界不存在问题,至于秩序虚空……看得过来的范围也会帮忙照看,但,他不在的话,也许不会刻意出去处理其他世界的事儿,毕竟他也是这样交代的:现在他们折腾自己的事儿的力气都欠缺,别人家的事儿,只能等他们有多余的力气时再处理了。

至于这个世界……那纯粹是因为他被卷进来了,暂时没法离开,没法子,再加上他确实挺有兴趣,所以就下来逛逛。

他想想啊……他在使劲思考: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本源生命丫头晓得自己的世界是怎么个回事呢?——摇篮世界还很脆弱,他的那些直接触及根源的规格外方法还是不用比较好,就比如前不久才否定掉的源初规则:他不敢,他怕不小心拆了个啥东西,让这个摇篮世界当场崩溃,然后得赶在自己要死要活之前完成抢救,抢救完了还得来个人把他抬回去。现在的他就是个弱鸡来着,再没法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行动咯。

嗯,这个世界和他一样,都是个弱鸡,不同的是,他还有重来的机会,但这个世界一旦暴露在虚空大环境下就没了,就凉球了。

“哎呀……”

他忧伤地叹了一声,双腿悬空坐在光之塔的边缘眺望着远方,看着这宁静到让他感觉舒适的世界,不由得蹙起眉头——满脸愁容,真丑。

蓝天白云大太阳的时间,风和日丽,天也不算冷,是个适合外出走走逛逛的时间。他只在高处俯瞰过光之城,就像现在一样,还没试过在这座城里走走逛逛……呃,就是,也许现在没那个心思,嗐。

星尘她们在远处看着想自己静一静思考人生的云,对视着,眼中都有几分无奈。自昨晚把那些话给说完后,云就一直保持着愁容满面的表情,好像心里压抑着无限的烦恼与哀伤,只可惜,她们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帮忙的,就是搞明白他所说的“摇篮”、“开门”、“出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昨晚也提醒过她们,而且是非常严肃与认真提醒她们:越是强求去认知这事,就越是会延长认知此事的时间。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顺其自然慢慢前进,除此之外不能多想别的——换言之:她们要保持低优先级状态去认知这三个词的意思……很难,但,也只能继续前进。现在是她们履行约定的时候,无论多么困难,都要……

“哎……”

那边传来的幽幽叹息声让她们都缩了缩脖子:刚刚开始到现在都听他叹了好几声了,真的是相当沉重的哀叹,令闻者都感觉心里有几分沉甸甸的。

小幽和流光办完事儿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赶上这一声叹息,忍不住也跟着缩脖子,后者小声道:“阿云他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好像是,刚刚过来看的时候就一直坐在这里。”莹点点头回应,扭过头看向姐姐,“怎么办?让阿云一直哀叹下去,恐怕会留下心病。”

“可是,我们也……”星尘听了也感到苦恼摇了摇头,伸手拽着自己的鬓发,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让她乱到忍不住转移了注意力看向小光他们,“对了,你们刚刚去处理了内外两部分空间的事情?”

流光点点头回应:“嗯,以光之城的能量为引导,两个空间已经建成了稳定的传送门,至于传送的地点嘛……呃,暂时没想好搁在哪里,就先放在了莹姐的火域那边。至于后续的,呃……两个空间之间的沟通与交流嘛,就……暂时也没想好,还得控制好传送门的情况才能细说后面这部分事儿。”

“之后再具体安排吧,两片空间相连,也是一件大事,需要处理好诸多详细的事宜才……”

“哎呀……”

星尘话都没说完就被那边的一声叹息给叹得闭了嘴。大伙儿对视了一眼,均是忍不住苦笑,她们都快在心里跟着苦叹出来了。

星尘想了想,丢下了刚刚要说的事,抬脚正准备走过去,不过被瑶瑶拦住了,后者拉着她对她摇摇头,风声在耳边响起:“阿云现在心绪很乱,还是让他自己静静吧。放心,引风果在,我能看好他的情况。”

星尘摆出个无奈而苦恼的表情,点点头:“嗯,那你辛苦一些——暗之领域还有些后续事宜得我和小幽去处理。如果发生什么事了,记得叫我们。”

星尘说完这话便拉着小幽离开了,三步一回头迟疑了很久,走了小半天才从光之塔上离开。剩下的其他人,也有点担忧看了坐在塔边的阿云好一会儿,还是瑶瑶对大家示意了一下,他们才慢慢从塔顶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了他。

心里头堆积着压力的时候,他喜欢放烟花,不是铺天盖地“噼里啪啦咣啷砰”那种放烟花,而是……唔,就像郁闷时坐在河岸边,随便拿起身旁的鹅卵石或是扁平的石头,隔一会儿甩手丢出去打水漂:他指的是频率与意境,光放大号烟花,有时候也挺累的。

稍稍回想一下,在来到光之城之前……唔,那会儿正在海底打架,那在更之前呢……唔,他刚游荡到火之领域的火神圣域,还没逛该就先跟着大伙儿跑路了,然后凑热闹一路凑去了海底,再过来事情就是这样了……唔哎——回去火神圣域逛逛?再把剩下的两个领域也……罢了,现在好像没有那种心情,脑子里乱糟糟的,涌动着与虚空有关之事,让他只有一声带一声的叹息不断响起……据说老叹气会折寿……呃,反正他们是不朽者,再怎么折寿也死不了……瞎想什么呢。

抉择……艰难,迷茫……啊,好像,曾经走到十字路口之时也没有如此烦恼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变成如此状态而烦恼起那些麻麻烦烦的事情——真是,让人烦恼啊。这虚空,这一次……他该如何走下去呢。

因为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事也没法起个头开始想,想到一半的事情也没办法继续想下去——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思绪卡死了一样,迟钝了,发着呆,脑子里空空如也,除了碎碎念之外什么都没有。

嗨呀,很多事儿吧,不是说特能打就能完事儿的,特别是像他现在这样,虽然一样特能打,但是打完之后就会把自己给弄得不死也半残的……呼,算了。

要不干脆睡一觉好了?烦烦躁躁的,睡一觉倒也能平复一下心绪……不过在睡下去之前,可能得先写个纸条,毕竟一觉下去可能要睡好一阵子,不写个提醒怕是会被抬下去吹着喇叭唢呐给埋了——房间?要啥房间?就窝在这里打个盹就好了,反正听流光说,光之塔的顶上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的。

“但是这种情况下,睡着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一。”他对天长叹一声:这麻麻赖赖的心绪,就跟当年知道要和混沌概念体正面干一仗时一样,感觉哪哪都不大舒畅。

他想了一会儿,身上亮起一团光,像是把自己裹在一团气泡里,轻飘飘朝着光之城里飘了下去。

光之城现在的气氛……其实和她们差不多,一半的缅怀与哀伤,一半的期望——期望,应该就是对未来的期望、展望吧,事态告一段落之后,总要继续前进——昨天留在光之塔广场上的布置还在,现在也仍然有人不断来此祭奠,不过比昨天的人流要少许多,这里的布置大概要留存一段时间,亦或是就此一直留着,让所有人都能前来此处缅怀。

除去这部分变化外,他还看到光之城里已经有人组织起队伍、拉起人手准备朝暗之领域那边过去了,以他在光铸之间里所见所闻的信息来看,这部分人应该是自发的,准备去暗之领域进行重建的人——星尘和小幽他们,对重建之事似乎只有一个大致的规划,大致到比如只指定了哪里哪里要起一座城作为枢纽,其他的细致入微的方面,似乎都交给子民们自己处理。

呃,随性,相当随性,他有理由相信,过去的几万年,这个世界上的聚集地、城市也是如此这般建起来的,那七小只,估计只对自己领域的主城——光之城、风神之都等——进行过精修吧,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布置。

毕竟是由规则概念层里诞生的,作为指引前路的引路人、先驱者一般的存在。

嗯?这样一说,好像……没有看到代表着“星尘”自己的那一个领域、那一座主城,然而,光铸之间里、光之领域里,有关她的事情却又不会少,虽然……

他在光铸之间里翻阅了一阵子信息,微微蹙眉:“虽然都是这三十年来的信息,对更之前却完全没有信息记载,是因为三十年前她没怎么露过面么?”

还是说,她一直“藏”在暗地里,就像他身为观察者一样,直到三十年前才出面?

唔,想不到什么重要的信息,而且这信息其实也不怎么重要,这是她的世界,她想出现在哪就出现在哪,她想被别人认知才会被别人认知,这没什么。

……嗯,其实纵观这个世界的情况,接下来已经没有他的任何事情了,这里不是他的世界,这个世界虽然突逢大难,但并未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重要的信息、认知等没怎么受影响,没有断绝、没有断裂,灾祸持续的时间也不足以切断、阻隔它们。换言之,她们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把这个受损的世界给修复好,花些时间就能让它恢复原状、恢复正常——此间之事,已经不再需要他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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