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静不高兴说,“我是看你这孩子有心事,来开导你的,你反而盘问起我来了。”
说罢拂袖而去,韩枚心想,这和尚肯定也是有心事,还来开导我。
虚静回禅房,坐在蒲团上,手指拨弄佛珠,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十多年了,以为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牵挂,谁知道居然又在这清净之地看到她,和她的丈夫,孩子。
恨她太无情,在黄龙山把他拒之门外,这些年只当她死了,一心向佛不打听她下落,可是,佛啊,你就是这么庇护你的弟子的吗?
就让她那样出现在我眼前,她和丈夫手牵手在寺院游玩,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都像新婚夫妇,充满了深情与甜蜜,十几年了,她一点没变,不,她变了,变的更加有韵味,岁月待她如此多情,让她依旧笑靥如花,她是真的幸福吗?应该是真的,不然,那俩孩子怎么来的。她贵为亲王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在益州,没第二个女人能盖过她,女人有这些,是极限荣耀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十年修行毁于一旦。虚静泪水流下来,他知道秀英肯定也认出他来了,不然不会回头看他。她敢前来相认吗?还是不要了,她有丈夫,万一被误会了,他们都会有麻烦。
思念她的回忆,停留在童年,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她随父亲去了太原,再见到她,已经是及笄之年了,可恨父母各种借口,无缘娶她。舍下了吧,只要她幸福,我还有什么可求的?想到这里,虚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看起佛经来。
贞观年间,虽然国泰民安,西南仍有部分南蛮反叛,秀英又有孕在身,李元庆就叫她在成都留守,亲自同右卫将军梁建方去剑南平叛。
父亲不在家,母亲又整天批阅公文,李询在学堂真是玩闹个痛快,和家将家几个孩子,爬散花楼,游百花潭,射箭骑马,斗草掐花,只差没拆了学院。
这一天正在学院读书,家里来人请他回府,说是姑母南昌公主携女来益州探亲,王妃让他回去陪客人,李询跟先生告了假,回到家,公主已经到后院了,还带来母亲张婕妤,和太妃拉着手,亲热的说不完的话。
李询给长辈们行了礼,公主叫自己女儿苏婉儿和他相见。那苏婉儿比李询大一岁,李询就拜了一拜,口称姐姐,
秀英说,“皇姐来的不巧,我们王爷去剑南了,秀英公务在身,恐怕没时间陪伴皇姐,请皇姐见谅。”
公主笑道,“难道这里不是我的娘家?还要你们陪。我知道你是有职位的,益州的半壁江山还指望你帮王爷挑着,不比我们闲人,你只管忙你的,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