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钰上楼，并未去白果客房。

而是将白果抱到他房间，云钰就那样坐在床榻边，看着白果。

狂热的爱恋愈来愈浓烈。

指腹细细抚摸白果的脸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唇边一点点荡漾开笑意。

白果的唇瓣还红红的，被云钰咬的地方还未消肿，火辣辣的热度也没有退去。

眸光沉了沉。

云钰附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又轻又柔。

像个珍宝一般，怕弄碎了。

“果果……”

“果果……”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贴着唇边。

轻轻地舔过被咬的地方，爱怜地不舍得松开。

许久许久。

声音沙哑了，轻轻在额间落下一吻。

“哪也不许去。”

——

白果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一片黑色。

独桌上一盏烛火亮着。

头昏昏沉沉，揉了揉太阳穴，发胀得到了一点缓解。

清明下来的眸子渐渐平静的毫无波动。

摸了摸脖子，那里还有些疼。

“云钰！”又清又冷。

清冷的眸子，暗流涌动，寒气一瞬间在屋内四散开来。

白果起身开门。

一瞬间眼底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消失无踪。

云钰站在门口。

见门打开，直勾勾地盯着白果。

白果抬眸扫向云钰。

漫不经心，哪有刚才屋内，滚滚杀气的模样。

云钰的眸光微亮，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暗了下去。

白果脸上那样淡然无波，浅浅的笑意，始终不到达眼底，而眼底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在那双眸子里，留下一点点波澜。

明明被下毒，又被咬成那样的人是她，反倒是云钰此刻像个受害者。

白果懒懒收回视线。

她饿了，从云钰身旁离开。

云钰眸中的暗沉越来越大，直至那最后一抹色彩慢慢从视线里消失。

眼中支离破碎，灰败不堪。

张开的深渊，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不甘、愤怒还有绝望。

“不许走！”沙哑嘶吼。

如凶狠的野兽做最后的困斗。

白果点头，当真停下了步子。

“你说的没错。”

又倒了回去，站在云钰面前。

眉梢一寒，手指间冷光一闪，精致的匕首一顺雷不及掩耳之势。

刺进云钰腔前。

白果深深笑了，仰着头，笑容灿烂，仿若仙子。

“不见红色，当真是……”说着，手推着匕首慢慢全部没入，“难消我不爽的心情。”

狠狠将匕首拿了下来。

精致的银色匕首，沾满了鲜艳的红色，顺着匕尖流下来，落在两人之间，如一朵朵盛开的绚烂的朵。

云钰抬眸，深深地望着白果。灰败的眼睛有一抹纯白闯了进来。

鲜红的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白果再次侧身下楼。

视线沉了下来，忘了有多久。

她的情绪，似乎早已经在漫长孤寂的时间里，磨灭到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