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妃容老臣说一句,燕王危在旦夕,如今一点差池也不能有,王妃……”一位头发白的太医拱手道。
“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现在你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若你们有更好的药来治王爷,我绝不阻拦,只是在这样耽搁下去,惹得父皇和母后大怒,你们也脱不了任何干系,”南歌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慢慢道,孰轻孰重他们自己能掂量清楚。
几人权衡利弊便一一退下,坐在床沿边的的聂绒衣起身看着白衣仙人道:“我可以留在这里吗?你有什么吩咐我都可以去做的。”
“我诊治之时不喜有旁人在,你若想王爷快点醒来,姑娘还是先下去的好,”白衣仙人看着床上躺着的上官云,无暇理会聂绒衣。
聂绒衣一双略显红肿的剪水盼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南歌,面容憔悴。
南歌并未说话只用眼神说明了一切,想要救你的云哥哥还是听话的好。
“你也守可王爷一夜,身子怎能受得住,别王爷没醒来,你跟着病了,到时又该乱了,天儿扶着你家小姐下去歇着,等有了精神在来看王爷,”南歌看着聂绒衣道。
天儿赶紧扶着聂绒衣退下了,此刻屋子里只剩下南歌和白衣仙人,南歌也准备离开,却被白衣下来人给叫住了“你留下。”
南歌愣了半响才明白赶紧来到床边,上官云的刀伤是在背部,他就只能趴在那里,如墨的发丝早已被沁湿,双眉紧蹙嘴里似在说些什么。
“你帮我把他扶过来,”白衣仙人看着南歌道。
在翻动的过程虽然很小心翼翼,但还是牵动到了他的伤口,昏迷中的上官云不觉嘶痛一声。
“你把他扶好,”白衣仙人道。
南歌将上官云很小心的斜靠在自己胸口,上官云此刻身体冷得跟冰块一样,想必是寒毒发作了。
白衣仙人递过来一颗黑色药丸子放进上官云嘴里,南歌在心里纳闷怎么和她翡翠耳坠里的药丸子一样,可转念又想,药丸子也大同小异,有些相似也不足为奇。
等到上官云吃了药丸,南歌将上官云小心在小心的放下他,白衣仙人拿出银针为上官云施针。
上官云眉宇紧蹙豆大的汗珠滴落在他浓密的睫羽上,他似乎在梦里很难受,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南歌拿出丝绢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突然上官云抓住了南歌的手一用力,南歌的脸差点碰到上官云脸上,南歌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上官云紧闭着眼嘴里不停的说着“绒,绒……”
南歌心头一紧,她嘴里的绒难道是在叫聂绒衣,为什么南歌听到心里会有些许的难过,她一直都知道在他上官云的心里聂绒衣一直都是无可取代的。
“歌儿把这两味药拿去煎到太医开的药方子里,”白衣仙人在南歌身边道。
南歌转身看着白衣仙人手里的那两味药,那个蓝色般妖艳的不就是蓝妖,那白色的羽毛不就是小白身上的羽毛吗?
南歌好奇的问:“这个不是小白的羽毛还有那个不是要人命的蓝妖吗?”
“你忘了这个即是要命药引也是救人药引不可少的,我种它可了不少心血,五十年才出一朵,稀有至极,小白的羽毛也是救人命的良药也是珍奇得很,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我随时都要让你还的,”白衣仙人看着南歌笑道。
言语间原本他手里的两味药引还好好的,在手里瞬间就变成了粉末,南歌瞪大双眼很是吃惊就在想要接过药末之时,才发现她的一只手还在上官云手里,南歌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上官云的手,上官云这才慢慢松了手,南歌接过药末拿到厨房去煎药了。
南歌接过厨娘手中的扇子道:“你去吧!这里我来。”那厨娘看到南歌亲自煎药一脸奇怪,她也是第一次见王妃,眼前的王妃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么善妒,哪有那么美的女人会善妒别人。
“王妃你可算回来了,听闻您带了一位大夫回府?”凌止不知何时来到厨房,看着南歌道。
“嗯”南歌忙着答应了声便继续煎药。
“王妃还是凌止来吧!您也累了,”凌止上前道。
“我自己来就好了,”南歌一直专心的煎药。
南歌煎好药端进屋里时,白衣仙人已经为上官云施完针,当凌止看到白衣仙人之时双眼微愣,“韩,韩。”
白衣仙人双眼微睁,凌止立刻低下头站在南歌身侧,那日在听雨阁见到他时,凌止也吓了一跳,她本想上前询问,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他又出现在燕王府,莫非王妃请的大夫就是他,明明就是他给的药丸子,让王妃忘了过去,为什么又故意来接触王妃,难道他不怕王妃想起来什么?凌止被他弄糊涂了。
南歌将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上官云的嘴里,南歌能感觉到他身体没有刚才那么冷了,脸色也好一点了,想必是刚才白衣仙人为他施针的缘故。
喂过药之后,南歌不知何时趴在床沿边睡着了,或许是累了一天一夜,睡梦中南歌又来到了辽阔的草原上,夜空中好多的萤火虫围着那一对碧人,她又看到了那一对相依偎的人,南歌用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是她又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往后拉,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一晃,她又走进了一间华丽的宫殿,她在奇怪,为什么会来到一处宫殿,宫殿上方一身战甲之人转过头,竟然是上官衍那笑容邪恶的嘴脸,还有一旁银色铠甲之人用剑指着高座上的人鲜红的血瞬间流了一地,南歌只觉眼前一片血红。
“啊!”南歌猛的睁开双眼,只觉手脚一阵酸麻,她抬起头才看清原来是自己睡着了,她竟然趴在上官云的床边睡着了,此刻窗棂外月光倾洒,有些许的寒意涌上心头,南歌拢了拢身前的衣襟。
此刻上官云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嘴里好像在说些什么“绒,绒。”
南歌立刻明白,让凌止去请聂绒衣来照顾他,并且也吩咐一直站在门外的宋玉去禀报皇帝和元皇后,上官云双眼微睁眼前似有些模糊,她即刻起身,却发现白衣仙人此刻正斜靠在窗棂旁,双手环胸正有意无意的看着南歌。
“为什么在他醒来之时,看到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要别的女人来照顾他?你不是说你是他妻吗?”
“你管我,我乐意,他这是好了吗?”
“你就用这样的口吻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我可是救了你夫君。”
“也在这里谢过啦!既然他醒了,你也该去歇着了,走我带你去。”
“你就那么不想燕王看见我?”
“快走吧!”言语间南歌已经推着白衣仙人出了门,正好撞见匆忙赶来的聂绒衣,聂绒衣在看到两人先是一愣而后低着头微笑的行了一礼道:“见过王妃,还有这位公子,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云哥哥不知何时才能醒呢?”
“姑娘不必客气,若要谢也谢歌儿才对,若不是她找到我,我又怎能为燕王诊治。”
“你快进去吧!”南歌看着聂绒衣说完便领着白衣仙人走了出去,待她回身看着聂绒衣掩上雕木门时,她的心有着一丝痛,痛,为什么她要痛,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啊!何况她真的很累了,她需要休息的。
凌止在一旁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口,南歌只是笑着摇摇头,表示她自己没事。
聂绒衣掩上门,转身来到里屋,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她眼里泪水交加,许是太高兴了,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在听到凌止说云哥哥寒毒已经解了,并且也南歌还让自己来照顾云哥哥之时,她心里是多么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