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小姐还把最心爱的白玉坠都押给那个人了”凌止在一旁说。
“歌儿那不是你最宝贝的东西,”那位妇人说。
“没事儿娘,又不是不去拿回来,别担心了,我先去洗洗啊!”
那妇人在心里叹口气,真是难为她了,明明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处处为她着想,若是欢儿还在,和歌儿的年纪差不多,这些话她只能埋在心里,不敢与旁人说,只因那日一位仙人般的男子嘱咐过,歌儿就是她的女儿,不是她救的一个普通女子,她的女儿多年前病逝了,如今得了个天仙似的女儿,臻娘哪有不愿的。
凌止在一旁替南歌浇热水,瞧着后背狰狞的疤痕,她心里泛起丝丝酸楚,每回南歌问她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总是唐塞说是她顽皮爬树摔的,她只知道公主吃了那人给的一颗黑药丸子,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们给南歌编了一个很美的故事,忘了也好,至少公主现在是快乐的,这里没有国仇家恨,更没有什么南国的公主,她只是臻娘的女儿叶南歌,凌止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进心里。
凌止在心里想着,想着想着似乎出了神,以至于南歌同她说话,她也没听见。
南歌伸手在凌止眼前晃了晃道“凌止你怎么哭了?”
“小姐我可没哭哦,是水雾熏的,”凌止擦着眼睑的水雾笑着说。
南歌歪着脑袋看着凌止,凌止侧面用袖口擦着眼睑,南歌又不懂了,凌止好像总是被水雾熏湿眼,每回问她她都是这么说的,真是奇怪凌止每回见自己的伤疤,眼里满是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算了管她呢?
南歌拿着那一定银子对着窗棂外的亮光,上面刻着大大的燕字。
“原来他就是那个让月华城所有姑娘为之倾心的燕王”凌止淡淡的说。
凌止双眼瞧着那定银子,眼里满是寒光,南歌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认识他?”
“听过,真人还是头回见,”凌止移开视线对着南歌笑着说。
南歌只觉得凌止那满脸的笑容真的很难看的。
翌日--
南歌拿着好不容易在绸装老板那里换来的零碎银子,来到燕王府。
偌大宅子很是气派,大门口两边放着石狮子,门口处把守的士兵拦住了南歌的去路。
“大胆你是何人,燕王府岂是你想进就进的?”一个士兵凶狠的说。
“我是来找燕王的,我是来还银两的劳烦你通报一声。”南歌说。
“去去去撒谎也不说个像样的,像你这样的姑娘来咱们王府认王爷的多了去了,也不瞧瞧自己穷酸样,骗人也找件好的衣服穿上。”话语间扬手将南歌一推。
南歌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往后扬手里用丝绢包好的银两落了一地,没有感觉到疼痛迎来的却是一张俊美的脸,上官云。
南歌赶紧起身道“民女来还银子的,白玉坠可以给民女了吗?”言语间南歌已经蹲下身子拾地上的碎银子。
“我帮你”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来,白皙滑嫩的手拾起地上的碎银子,递到南歌眼前,南歌抬眼瞧着眼前的人,娇俏的脸庞温柔无害很美,她的声音空灵宛若天籁。
“谢谢!”南歌笑着说。
聂绒衣瞧着眼前的人不禁失神,眼前的女子虽穿着朴素,但她的姿容堪称绝色,若是在美的在她面前想必也会黯然失色,她不禁抬眼瞧了眼一旁的上官云。
“本王已经将它送人了”上官云淡淡的说。
“送人,民女不是与王爷说好今日就来取的吗?你怎么可以说送人就送人啊?”南歌起身瞧着上官云说。
“本王昨儿个是说了,那是在午时前,现在什么时辰了?若在典当行,过了这个时辰,恰好又有人来买,那做生意的肯定就卖了,这些银子你拿去,也够作补尝了,”上官云扶起一旁的聂绒衣淡淡的说从始至终没有瞧南歌一眼。
“你”南歌将手里的银子抛向空中,漫天都是银子散落的声音,上官云将聂绒衣拉入怀中单手撑着深怕怀里的人被砸到。
“本姑娘不稀罕,”言毕南歌转身便走,走到一半南歌转身说“总有一天白玉坠会让你双手奉还的。”
瞧着远去的身影,上官云嘴角微扬很快就不见了,这一切都被聂绒衣瞧在眼里。
南歌回到屋里就躺下了,凌止瞧着端了一些饭菜进来说“小姐吃两口东西,白玉坠拿到了吗?”
“没有”南歌侧了个身背对着凌止说。
“那可是公子留给小姐的唯一贴身物,”凌止立刻停住还未说完的话。
“什么公子,你不是说白玉坠是你原先在路上拾到的吗?难道不是路上拾到的而是你口中的公子给的?”南歌翻过身眨巴着双眼说。
“小姐怕是听错了,凌止说的是院子里的公鸡对就是那只大公鸡不知在哪里拾到的,就好巧不巧的被凌止拾到了,”凌止一边挠头,一边干笑着说,不知为何院子里的大公鸡咕咕的叫了一声。
南歌觉着凌止好生奇怪,明明是她自己说的,还非要说是她听错了,本来就是拾来的没了就没了,只是南歌的心会隐隐做痛,她不知道她怎么呢?自己打心底里就宝贝那白玉坠,那个白玉坠对她很重要吗?
迷雾中南歌渐渐看清如墨的空中繁星点点,还有上千只萤火虫,就像灯台一般点亮整个如墨的星空,凉凉的草原上一对碧人相偎相依,南歌很想走近瞧个清楚,可等她靠近,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牵回来。
南歌睁开双眼才发现额头早已冷汗连连,夹杂着鬓角的几缕发丝,南歌已记不得做过这样的梦有多少次了,每回惊醒之时都是寂静的深夜,凉凉的月色清洒在冰冰的地板上,夜风透过窗棂进来,南歌屈膝双手环住双腿将头深深的埋进腿里,她从没觉得有这般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