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棠跪在地上，转过头看着苍穹，满脸泪痕的道：“陛下，翠竹死了，她死了！”

她在他面前向来倔强，就算心里再怎么难受，再怎么脆弱也不肯对他表露半分，现在肯示弱了？

看着盛海棠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苍穹那颗如坚冰一样的心似乎开始融化了。

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晚，她在自己面前哭得伤心欲绝，又怎么能不动容动心呢？

这时大长公主走了进来，心疼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修止水一眼，道：“本宫本来只是来看看皓月的，诶……我还是先把止水带回去吧。”

苍穹点头道：“姑母受惊了。”

大长公主又看着地上翠竹的脑袋，只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低下头对盛海棠轻声道：“这姑娘也先由本宫带回去罢，想办法给她个全尸，也好让她入土为安。”

盛海棠想了想，便点点头。

大长公主这才命人把修止水和翠竹的尸体一并带走。

等大长公主一行人离开后，苍穹弯下腰把盛海棠扶了起来，盛海棠全身无力，顺势靠到了苍穹怀里，苍穹也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盛海棠微微侧脸瞟了一眼南宫皓月，第一次见这个高雅骄傲的女子这么狼狈。

南宫皓月半趴在地上，不可一世的眼里现在只有颓靡和伤痛，头发微乱，衣衫也因为拉扯而有些凌乱，袖口上沾着点点血污，这血不是盛海棠的就是阿凝。

阿凝则五体投地的跪伏在一旁的地上。

盛海棠把脸埋在苍穹的胸口，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苍穹低头检查了一下她脖子上的伤口，确定无碍候后，才把手放到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无奈道：“海棠……”

他的无奈恰到好处的激起了她的愤怒，盛海棠双手揪着苍穹的衣领，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不？为什么！我明明可以留下来，留在你身边，为什么要让我跟姬岚走？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你就赶我走！如果我不走，翠竹也不会死！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最后这句盛海棠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紧紧拽住苍穹胸口的衣服，仰头一脸哀痛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苍穹却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盛海棠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当初我没有跟着姬岚离开，翠竹也不会死，她不会死！”

苍穹道：“你说……你愿意……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方才的话任谁听着都是这个意思，可他说出了口却不敢相信。

回答他的却是南宫皓月，她踉跄着站了起来，一步步朝苍穹走来，边说道：“陛下，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怪你，怪你杀了……”

“住口！”

苍穹一声厉喝，南宫皓月把到嘴边的话忙咽了回去，全身一抖，愣在了原地，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眼里留了出来。

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吼自己。

南宫皓月根本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