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岚大半夜起来去放火,盛海棠却睡得很香,一夜无梦,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梳洗过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
伤口上结的痂都差不多掉光了,盛海棠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像是新长出来的一样,那算不算是重新做人了呢?
正想着,翠竹拿了一身衣服进来,道:“怎么,看自己还看出感觉来了?”
盛海棠道:“那是,世间怎么有这么美如画的女子。”
翠竹恶心了一把,便准备给盛海棠梳头,盛海棠却看着放在一边的白色衣裙,道:“翠竹,你不是总说我穿白衣就像披麻戴孝吗?”
翠竹点头道:“嗯,活像奔丧。”
盛海棠看着镜中的自己,道:“既然南宫皓月送我一身红衣,那我得穿着去拜访一下国舅爷。”
翠竹:“红衣?”
南宫皓月送到海棠苑的东西里可没有红衣,翠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盛海棠说的是那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裙,便道:“我记得你是有一件烫金牡丹红裙,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很快,翠竹便把衣服找来了,还拿了一整套的黄金头饰,一声华服自然得配上同样华丽的头饰。
这衣服颜色红得很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牡丹,穿在盛海棠身上刚好合身。
翠竹给她绾了个高高的发髻,然后戴上金色雕发冠,在左右各插上三只金簪,簪子上的金色流苏刚好垂到肩膀,时不时的扫在她好看的锁骨上。
一身红衣更衬得盛海棠肤白似雪,一双桃眼更加灼人,尤其是一张红唇,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翠竹以前觉得,谁要是看上盛海棠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不是眼睛有病就是脑子有病。现在看来,谁要看不上盛海棠,那就是瞎。
这举世无双的容颜,曾经都被这女人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翠竹看着盛海棠,道:“盛夫人,这是想开了,是打算要争气呢还是争宠?”
盛海棠道:“本来只想安逸的活着,顺便图个荣华富贵,可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我也不想争个什么,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翠竹道:“说得像你原来过得很安逸一样。”
姬岚来之前的那两年,盛海棠过得浑浑噩噩,活的可以说是糟糕了,姬岚来了之后,她才算是真正的活过来,原来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姬岚一个人。
翠竹扭头对门口的姬岚道:“姬公子这是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翠竹说完这句就默默的走了。
姬岚这才收回盯在盛海棠身上发呆发愣的目光,道:“海棠,该去清心殿了。”
盛海棠这才发现姬岚盯着自己看了许久,一抹红晕跑到脸上,提起裙摆,低头走到姬岚面前,道:“有没有想起你第一次见我时的样子。”反正她是记得,她第一次在天澜大道上见到姬岚,穿的就是这么一身醒目的红衣。
姬岚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可不是这样。”
盛海棠道:“嗯?”难道是她记错了?
姬岚道:“海棠,你没记错,那日在天澜大道上,你穿的就是一身红衣。可是我第一次见你,比那个时候还要早。你眼中的初见,于我来说是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