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了麻烦。第二天早晨,罗恩被咬的那只手肿成了原来的两倍。
他不知道去找庞弗雷夫人是不是妥当,她会不会看出来这是被龙咬的然而到了下午,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伤口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绿颜色。看来诺伯的牙齿是有毒的。
一天的课上完之后,哈利和赫敏飞快地赶到医院,发现罗恩躺在床上,情况非常糟糕。
“不光是我的手,”他低声说,“虽然它疼得像要断了一样。更糟糕的是,马尔福对庞弗雷夫人说,他要向我借一本书,这样他就进来了,尽情地把我嘲笑了一通。
他不停地威胁说,他要告诉庞弗雷夫人是什么东西咬了我,我对庞弗雷夫人说是狗咬的,但我认为她并不相信,我不应该在魁地奇比赛时跟马尔福打架,他现在是报复我呢。”
哈利和赫敏竭力使罗恩平静下来。
“到了星期六午夜,就一切都结束了。”赫敏说,但这丝毫没有使罗恩得到安慰。恰恰相反,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出了一身冷汗。
“星期六午夜!”他声音嘶哑地说,“哦,糟糕。哦,糟糕!我刚想起来,查理的信就夹在马尔福借走的那本书里,他一定知道我们要弄走诺伯了。”
哈利和赫敏没有来得及回答,庞弗雷夫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叫他们离开,她说罗恩需要睡觉了。
“已经来不及改变计划了,”哈利对赫敏说,“我们没有时间再派一只猫头鹰去找查理,而且这大概是我们摆脱诺伯的惟一机会了。我们不得不冒一次险。我们有隐形衣呢,这是马尔福不知道的。”
他们去通知海格时,发现大猎狗牙牙坐在门外,尾巴上包着绷带。海格打开窗户跟他们说话。
“我不能让你们进来,”他喘着气说,“诺伯现在很难对付,我拿它没有办法。”
他们把查理来信的事对他说了,他的眼里噙满泪水,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诺伯刚刚咬了他的腿。
“呵呵!没关系,它只咬了我的靴子。它是在玩耍呢,说到底,它还是个小毛娃啊。”
小毛娃用尾巴梆梆地敲着墙,震得窗户咔咔直响。
哈利和赫敏走回城堡,心里盼望着星期六早点到来。
海格要跟诺伯告别了,哈利和赫敏如果不是忧心忡忡地想着即将采取的行动,一定会为海格感到难过的。
那是一个漆黑的、陰云密布的夜晚,他们到达海格的小屋时已经有点晚了,因为皮皮鬼在门厅里对着墙壁打网球,他们只好一直等到他离开。
海格已经把诺伯装进一只大板条箱,准备就绪了。
“给它准备了许多老鼠,还有一些白兰地酒,够它一路上吃的了。”海格用沉闷的声音说,“我还把它的玩具熊也放了进去,免得它觉得孤单。”
板条箱里传出了撕扯的声音,哈利觉得似乎玩具熊的脑袋被扯掉了。
“再见,诺伯!”海格抽抽搭搭地说,“妈妈不会忘记你的!”
哈利和赫敏用隐形衣罩住板条箱,随即自己也钴到了袍子下面。
怎么把板条箱搬到塔楼上去呢,他们心里没底。
随着午夜一分一秒地临近,他们抬着诺伯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走过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层楼,又上一层楼。尽管哈利抄了近路,也一点儿不省劲儿。
“快到了!”他们到了最高塔楼下面一层的走廊上,哈利喘着气说。
前面突然有了动静,吓得他们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箱子。他们忘了自己已经隐形,赶紧退缩到陰影里,看着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两个黑糊糊的人影在互相扭打。一盏灯在闪亮。
是麦格教授,穿着格子花纹的晨衣,戴着发网,揪着马尔福的耳朵。
“关禁闭!”她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乱逛,你怎么敢……”
“你没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来了,他带着一条龙!”
“完全胡说八道!你怎么敢编出这样的谎话!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摆脱了马尔福之后,通向塔楼的那道陡直的旋转楼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一段路程了。
他们一直来到寒冷的夜空下,才脱掉了隐形衣。多好啊,终于又能自如地呼吸了。赫敏还跳起了一种快步舞。
“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我真想唱歌!”
“别唱。”哈利提醒她。
“嘿,话说你们注意到一件事情了没有。维吉尔哪儿去了他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过来给诺伯送行吗”赫敏突然问道。
“我也不清楚,维吉尔他很神秘的,一直如此。”哈利眼神有些闪烁。
“怎么了你和维吉尔吵架了”赫敏注意到了哈利的奇怪。
“没,没事。”哈利强笑道。
他们一边等待,一边咯咯地嘲笑马尔福,诺伯在箱子里剧烈地动个不停。
大约十分钟后,四把扫帚突然从黑暗中降落了。
查理的朋友都是性情快活的人。他们给哈利和赫敏看了他们临时拴好的几道绳索,这样他们就能把诺伯悬挂在他们中间了。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诺伯安全地系在绳索上,然后哈利和赫敏跟他们握了握手,又对他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终于,诺伯走了走了不见了。
塔楼恢复平静,却又被一道蓝色的身影打破,人影注视着诺伯离去的方向,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人影向前一挥手臂,面前出现一团黑雾,他向前一冲,消失在了原地。
只听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和一声弱弱的龙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