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了一宿的话,天微微亮,管家怕老爷身体受不了,胆大的进来请他休息了,曲芝谣这才看到外面的天色要亮了。
她情不自禁的打着哈欠,揉着双眼,一滴属于乏困的眼泪落在她指尖上。
两老见她乏了,没再聊下去,而是相续回了房。
碧儿给她端来热水,她洗了脸,上床休息去了,许是真困了,一沾枕头,她便睡着。
被子还未曾盖好,碧儿笑着摇摇头,这样子,就像从未离开过曲府一般,小姐不是夫人,依旧是原来的小姐。
三人睡的是香,某些地方,早就乱了。
侧夫人这里就不是那么的太平了,满地的陶瓷碎片,流淌着水渍的花朵,以及面容狰狞的三人。
曲琳婷像是一头被惹毛了的狮子,浑身上下无一不释放着戾气,此刻她手上拿着一朵花瓣快要被扯完的百合花,落在地上花瓣被她狠狠的蹂躏着,哪里像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女孩?
曲盼盼捡起地上的碎片,收拾在一旁,没有刚才那么气了。
没想到年龄最小的她会是第一个想通的人。
侧夫人再次把一把精致的茶壶摔在地上,她气不过,凭什么每次那个小贱人一来全府上下就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
连她这个侧夫人都要退让几分,凭什么?就凭那乳臭未干的丫头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吗?
还有,害死自己的亲姐的人有什么脸面回到这里来?
倒不是侧夫人对已逝曲如画心生怜悯,她就是看不惯曲芝谣那臭德行。即使曲芝谣什么也没做。
“好了,你们也别气了,娘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好好的教训那个臭丫头!”
侧夫人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神秘黑衣人对她说的话。
兴许可以试试!
此刻的她,已经疯了,她不知道是,她这个决定,不仅仅是害了她,也害了她的女儿,和,她一生最爱的男人。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后悔药,有的不过是无止境的懊悔。
——
曲府离京城不近不远,为了避免给爹爹娘亲带来麻烦,曲芝谣很快就回了边城。
回来以后,范丞来找她了,正值曲芝谣乏累期,实在是无力面客。曲芝谣让巧儿告诉他,让他明天再来,她要好好休息。
哪知范丞就是不走,说什么有急事找她,很急很急得那种。
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听听他能有什么急事。
她一进来,范丞用力把门关上,曲芝谣吓一大跳,警惕的看着他?大白天的关门干嘛?
“哎呦夫人啊,我可没心思和您开玩笑啊,我来也是为了您呀……。”
为了她,她能有什么事。
“你这记性,比我还差,不是你让我帮你调查手镯的事情吗?”范丞恨不得拍下她的头,贵人多忘事,转个就能把这些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用范丞拍,曲芝谣自己拍她自己的脑袋了,瞧她这差记性。
“你说。”曲芝谣认真听他的了,刚才的困意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