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晴在一旁看了摇摇头,这张敞大概一向自诩很懂女人,很会撩人,这会儿却没有看出来,他越是要撇清,这桃夫人就越是恨他,就越是要将他拉下水。
“大人,我和表哥自幼青梅竹马,一起在戏班子里长大,后来我受不了戏班里的辛苦,逃了出去,被桃老爷搭救,后来他便娶了我,再后来表哥找到了我,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我有想过跟他私奔,他却说,这样逃出去也要受苦,桃家有这么大的基业,我要是能为桃老爷生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都不用愁。”桃夫人开始述说往事了。
一个被负心男伤透了心的女人会作出什么事,谁也想不到。
“但是桃老爷其实不能尽人事,所以我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表哥就建议我们……为了让桃老爷相信这孩子是他的,他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种药,吃了令老爷十分的兴奋,自以为自己可以……”桃夫人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毕竟这是闺房私事,不过在场的人应该都听得懂。
这时,黄知府的脸色变了,只见他强忍着情绪,没有发作,只是手紧紧握住了惊堂木。
“这药其实只会产生幻觉,让老爷以为他可以,其实仍是不能,但是我怀孕了,老爷自以为是自己的,所以对我特别的宠爱,一心盼我生下孩子。”桃夫人这时想起桃老爷对她的好,不免恻然,当时她象喝了迷魂汤一样,只听张敞的,竟然对这样一个好人下了毒手。
“其实你不必害死桃老爷,桃老爷若一直不知情,你的孩子也会继承他的家产,你又何必如此呢?”莫晴晴问。
“本来是,不过那天被你撞到了我们在一起,他说怕你说出去,又说想早点跟我长相厮守,所以……”桃夫人道。
这时,寒光在旁边突然发话了:“我查过了,张敞这厮在渝州这些富贵人家里演出时,到处勾引名媛贵妇,以此敛财,名声很不好听,他拿着这些钱财在外面烂赌,欠了一屁股债,急需钱财,所以才唆使你去害桃老爷,如果你们的孩子以后继承了桃家的财产,这些财产就会落在他的手上。”
“而且他只负责出谋划策,害死人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桃老爷是你害死的,莫晴晴是你告的,他一直在利用你。”寒光又道。
桃夫人已然万念俱灰,一心只求拉着张敞速死,但是张敞仍要做垂死的挣扎。
“大人,她自知罪责难逃,所以想拉上我一起赴死,满口胡言乱语,并无实证。大人我冤枉啊,明明是她想与我长相厮守,想要害死桃老爷,所以才找我来帮忙的,我念在同门的情分上,一时糊涂,帮了她,小人虽然一时不察当了同犯,但罪不至死啊,大人。”他自知罪责难逃,干脆不推脱了,直接认领了同犯的罪名,先保住命再说。
“你要证据是吗?”桃夫人凄然一笑,
“我这里多的是,这些年来你与我往来的信件,定情信物,我都保存的好好的,静怡师太和玉莲生有私生女一事,也是你告诉我的,你不去威胁静怡师太,她就不会自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策划,没有外人。”
“大人,我说的这些证据都在桃府我卧房的柜子暗格内,你可以派人去取,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桃夫人又向黄知府道。
“现下案情已然明了,犯人张敞,唆使他人谋害人命,天理难容,押至死牢,容后处斩。犯妇李嫣云不守妇道,伙同奸夫谋杀亲夫,容后处斩,但因你已有身孕,待生产后再执行。”黄知府扔下了重判签,几名衙役将张敞和桃夫人一起押至死牢。
张敞这下子彻底绝望了,他被押去牢房的路上,一路都在骂桃夫人,曾经如胶似漆的情人,现在双双含恨赴死。只怕在地府也只能是一对怨鬼。
“民女莫晴晴经查与桃老爷的死没有关系,含冤入狱,现当堂释放。”黄知府道。
文宇和紫娟在堂外的等候栅栏处,高兴地拍起手来,莫晴晴将身上的宽大外衣一扔,奔向了文宇,衙役们移开了栅栏,莫晴晴一头扑进了文宇的怀里。这个时候,别人的眼光,以及外界的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要靠在他温厚的胸膛上找到那种安全,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