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怕的一点,所以他干脆躲到了倚红院里去了,天天呆在房中不出门,倚红院这一阵子也低调多了,姑娘们也不大去街上了,门口的站的人也少了。祝三娘也是忐忑不安,她的靠山就是常四爷,现在常四爷龟缩在这里,毫无作为,搞得她也心惶惶的。
盐帮的人放了回去,不过他们跟常四爷的梁子算结下了,之前他们不如漕帮有钱,上贡的没有漕帮多,总是被刁难,欺负,为着帮中的弟兄,程秀芳一忍再忍。现在想着岑知府倒台,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收拾了常四爷,那以后等他东山再起,他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所以程秀芳赶紧找人写了状纸,递到了渝州府。这会儿代理府中事务的人正是文钥,文钥平时里被压的出不了头,现在岑知府有事,平时那些奉承他的人,怕连累自已,都不想在这会儿出头,便推了文钥出来。
他在这里没有什么后台,也不怕挑担子,便认认真真的开始打理这些事务。其实他平日里观察这类政务,心中早有主意,不过没有什么机会展示,现在真处理起来,比岑知府强多了。
而且他又为人和气,不卑不亢的,没几天,府里的那些人都对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文钥接到程秀芳的状纸,上面说明,诬告他们,抓他们的人就是常四爷。
文钥对于常四爷和岑知府的关系是很清楚的,而且在他们查渝州府的帐簿的时候,关于税款这一栏,在岑知府提高税率之后,只有天福楼和倚红院仍是按照旧时的税率交的,而且税率几经变动,他们都是按最初定的低税率交的。
这些罪证加起来,按大宣律的确是可以判他个罪名,想着这常四爷毕竟在渝州城也是个人物,这怎么抓人,也颇费周章,他可是有武功的,手下也有一批会武功的爪牙,渝州府里的这几个衙役,怕是不行。到时候若人抓不着,让他跑了,不但渝州府没有面子,让他跑出去也是个祸害。
这一阵子赵文轩在准备使团动身的事情,对于这府内的事,不再去过问了,只是派寒光在一旁看着,别出什么岔子。寒光这一阵子在渝州府,对于文钥的能力是很欣赏的,他不止一次在赵文轩前提过,说此人虽看着儒雅文弱,做事却极有条理和主张。
听说他在为难抓捕常四爷一事,便道:“不如我陪你去吧,万一他拒捕,我刚好可以将他拿下,再加一条罪名,我看这样的人,最好呆在牢里别出来了,免得祸害百姓。”
“那这样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要有劳寒光兄了。”文钥大喜,忙向寒光施一礼。
“你也不必客气,这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吧。”寒光道。
文钥准备了充分的资料,带上一些精干的衙役和寒光一起,去往天福楼,但天福楼的伙计说他不在这里。
衙役们问他在哪里,个个都说不知。寒光听了冷笑一声,抓起其中的一个人的衣领喝道:“你是打算被抓回去被打上几十大板再说呢,还是现在就说。”
吓的这伙计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他在倚红院。”
其实文钥也想到了,所以一行人又赶去倚红院,这下这帮衙役也不跟祝三娘她们啰嗦,直接上楼去搜,却什么也没有搜到,其实他们到天福楼的时候,已经有人跑去倚红院报信了。
这下文钥也有点懊恼,早就应该想到他会逃了。不过寒光此时却并不着急,他拍拍文钥的肩膀道:“文钥,你也不必着急,他逃不了的,渝州城里不想他走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