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刘老板真的找了账簿给柳孝之看,柳孝之一看,都是些日常开销,里面并无什么店铺之类的。
问题是他也记不得是哪些店铺和田产了,要不然可以问问他,但现在再问下去,未免尴尬。
葬礼期间,刘老板做什么都要征求一下他和大舅的意见。即使他已经安排的非常妥当了,还是要来问他们,以示尊重,其实他们也不会提出什么意思,不过他这种态度,挺让人受用的。
柳孝之因为心中总存疑虑,这日走到莫兰兰的院子,他想看看,杨老太最后坠楼的地方。但院子外有小厮们把守,不许人进。柳孝之便怒道:“你们看看我是谁,连我都不能进吗?”
两位小厮互看了一眼,这位是杨老太的哥哥,进来看看妹妹最后故去的地方也不为过,再说这毕竟是至亲,也不好拦,所以就让他进了。
这院子现在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原来杨老太坠下的地方,刘老板已经让人清洗过,看不出一点痕迹。那绣楼也被封了,没有能上去。柳孝云站在那个地方,心里有些伤感,这个妹妹跟他感情最好,平时也接济他不少。现在突然没了,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他进了那绣楼,因为被封,里面的家具已经有了一层灰尘,楼梯口也被绳子拦住,其实即使不拦,这里也没有会上去,这里的人迷信,哪敢上去瞧。柳孝之不知怎么,就很想上去看看。
他拨开绳子,慢慢走了上去。楼上陈设十分简单,可以说几乎是一目了然,这个地方本就是为着喝茶,登高望远的休闲场所,所以房子中央就一张圆的茶桌,上面有些茶具。柳孝之走近窗边,杨老太去世后,这个窗户就一直关着,现在上面有一点点灰尘。
柳孝之走过去,将窗户推开,向下望去,这楼盖的比较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会很疼吧。柳孝之想想又觉得有些难过,又把窗子关上,不过这窗户有些日子没擦了,这么一来一去的,他的双手沾满灰尘。
他顺手在窗边的帷幔上擦了擦。不过一掀起这帷幔,他就看到下面有两只清晰的脚印,这帷幔下面也算是卫生死角,一般佣人们在打扫这里的时候,也不会特意掀开来去扫一下,所以这下面积了厚厚的灰尘,上次胡文庸躲在这里留下的脚印还清晰可见。
这两只脚印很明显是男子的,胡文庸虽生的瘦小,但再怎么说,男子的脚一般也比女子的大。且鞋的款式也不一样。柳孝之再看看这脚印的朝向,是朝向外面的,说明当时有人躲要这里,且面对着那张茶桌。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听到或是看到当时的情境。
柳孝之看到是男子的鞋印,第一个想到的是刘老板。所以他仔细看了看这鞋的款式,记了下来。然后小心的将帷幔放好。若是不去动它,这个鞋印是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
他疑虑重重,想着得去求证这个鞋印,但是杨府这么多人,得去找谁呢,现在都是刘老板当家了,下人们都得听他的了,找谁问这事儿都不太合适。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有点犯难了。
院子里有几株菊开了,无人修剪,到是开的灿烂,他忽然想起,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秋菊,这个对老太太是忠心耽耽,问她应该比较合适。
柳孝之想好了主意,又最后看看了杨老太坠地的地方,叹了口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