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现在的重点已不在她身上,也没有之前那么殷勤关心了。
她现在只寄希望于新娶的这位能赶紧怀孕,生个儿子。
刘老板从成亲那天起,就没有回来过,刚开始因为之前的传闻,大家还观望着,以为她是个新宠。现在一看,刘老板对这位新娶的也不上心,再加上莫兰兰的出身,那些下人们就开始放肆起来。
给她分的丫头也只是之前的粗使丫头,一个叫坠儿,一个叫小顺,二人笨手笨脚不说,对她也并不上心。不得宠的妾室并不比丫鬟们好过多少。
莫兰兰虽郁闷,但现在也无法,现在她也见不着刘老板的面儿,这里根本无从下手啊。
这日,她闷在屋里没劲,就想去院子里逛逛,才走到角门那里,就听见有女孩的哭泣声,以及婆子的打骂声。
“你个不中用的小蹄子,一天到晚到底要打坏多少的东西,你这卖身的钱都不够赔这些盘子碟子的。”一个婆子骂骂咧咧地说。
“王大娘,那盘子不是我没递好,张妈妈嫌烫,没拿好才摔了的。”女孩一边躲避打在身上的笤帚,一边哭着说。
“你还敢顶嘴,明明是你没拿好,还诬赖别人!看我不打死你!”那婆子说着打的更狠了,笤帚打在身上,发出“呯呯”的声音。
莫兰兰转过一丛芭蕉看去,却是厨房里的王大娘,这个婆子莫兰兰认得的,之前来厨房送肉的时候见过,生得五大三粗,说话粗声粗气,之前也一直看不惯她。
那女孩就是成亲那天给她端点心的小丫鬟翠儿,莫兰兰见她被打,哭的实在可怜,就忍不住说了:“差不多得了,你就算打死她,那盘子也回不来了。”
王婆子猛一看还以为是那个主子或大丫鬟,刚想施礼辩解,却看出是莫兰兰,马上露出轻蔑的微笑,“哟,我还以为是那个主子呢,原来是新娶的莫姨娘啊。”
莫兰兰压着不快道:“这孩子年纪还小,王妈妈应该好好调教才是,这再打下去,打出了人命该如何是好。”
“嗯,那我就多谢姨娘教诲了,不过这一大家子,什么地方的人管什么地方的事儿都是定好了的,这厨房的杂活儿都是我说了算的,你就是告到老太太那里,也是没理。我看姨娘还是好生管好自已的事吧,别刚当了两天主子,就不记得自已曾经是谁了。”这王婆子说话毫不客气,说得莫兰兰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大丫鬟,冲着王婆子就嚷:“王妈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少夫人早上要吃的蒸酥酪,你到现在还没送到,你是想我告到老夫人那里吗?”
“哎呦,金桔姑娘,真是对不住,这新来的小丫鬟不懂事,不小心打翻了那酪,我才让厨子再蒸上,一会儿就给少夫人送去,求求您可别去告老夫人了。”王婆子一见金桔就变了脸色,一脸的讨好告饶。
“那你可快点儿,回头耽误了,我可管不着!”金桔气冲冲地说。
“那是,那是”王婆子点头哈腰地跟着金桔进了厨房去了。
回头还不忘恶狠狠地冲着翠儿道:“小蹄子,回头再找你算帐!”吓得翠儿往后一缩,抱住了自已的肩膀。
莫兰兰走过去,拿出帕子,给翠儿擦了擦脸上的血污,问:“疼吗?”
翠儿点点头,眼泪就下来了。莫兰兰用帕子试去她的眼泪,道:“别哭,哭也没用,做人此一时,彼一时,终有一天会熬出头的。”
翠儿忍着痛使劲点点头。
刚才那金桔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她一眼,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莫兰兰看着金桔和王婆子远去的背影,暗暗发狠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见识到我的手段和厉害,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都会被我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