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柳孝之来看妹妹,听杨老太絮叨了半天,就问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妹夫好了些吗?”
“也不知是怎回事,不知道这吴大夫是不是年纪大了,开的方子时有效时无效。”杨老太道。
“不如换个大夫看看,这吴大夫也的确是老了些。”柳孝之建议道。
“比吴大夫更好的我这边也没有,再说了不熟悉的大夫,我也不放心啊。”杨老太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镇上有一位不错的大夫,就是可惜了离这里太远。”柳孝之道。
“远不要紧,左右不过多使些银子,你看能不能去说说看,能跑一趟帮我们老爷看看。”
“有银子就好说,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柳孝之一听有银子就一口保证这事儿能办成。他替杨老太办事,中间总是能得好处,所以他每一次都跑的屁颠儿屁颠儿的特殷勤。
柳孝之请来的医生姓齐,年纪约有五十多岁,家中历代行医,据说祖上还出过一名太医。
齐大夫给杨老爷诊完,皱着眉头半响不语,退到外堂后,杨老太急问:“大夫,我家老爷怎样了?”
“杨老爷脉象虚浮,体内沉疴已久.”齐大夫沉思半响,斟字酌句地说。
“齐大夫,事已至此,不妨直说吧。”柳孝之见状忙上前说。
“恕老夫直言,杨老爷只怕只有几个月光景了。”刘大夫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
杨老太听了,原来坐在椅上,一下就往后仰去,秋菊忙在旁边扶住。
“齐大夫,果真如此严重?你也没法吗?”柳孝之急问。
这齐大夫见杨老太如此反应,忙从椅子上起来,上前施一礼:“医者父母心,若能医好,老夫定当竭尽所能,但如此症状,恕老夫医术不精,不能为主母分忧了。”
“那现在老爷可还需再吃药?”柳孝之无奈问道。
“老夫可以开些方子,调养一下,也许可延些时日,除此而外,别无它法。”齐大夫迟疑道。
杨老太已经说不出话来,秋菊又是捶背揉胸的,方才缓过了一点。
这边柳孝之拿着齐大夫的方子,着人去抓药,一边送他出去。临走时,齐大夫再三嘱咐:“老爷的饮食切记要清淡,油腻荤腥都不能沾了,要不然只会加重他的痛苦。”
“阿哥,你说可怎么办啊,要是老爷也走了,我不如跟他一起去了算了,让我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算了。”杨老太说起来老泪纵横。
“妹子啊,却不可说这话,这杨家的香火现在也有了,继林也还算孝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杨家现在就要靠你了。”柳孝之忙安慰妹妹,虽然他一直都不相信刘继林,但此时,他也只好说这类场面话来安慰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