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怎样了?”
“可是不好啊,前两天听说投河自尽了。”李二柱惋惜的说。
“这姑娘才17岁啊,嫁过去还不到一年。”
“啊?自尽了?
文宇惊道。
“是啊,据说嫁过去的人家的大夫人对她不好,使劲折磨她,相公也不帮她,她过不下去,跑回娘家,但是夫家又来接,这田嫂为着面子,还是劝她回去了,结果说路上又跑了,后来被寻回去,被夫家打了一顿,想不开,这就…”李二柱说。
“当初那田嫂嫌贫爱富看不上你们家文钥,要是嫁给文钥,就算穷,至少不至于虐待她,逼她自尽。”
“那田嫂她们怎样了?”文宇又多问了一句。
“还能怎样,哭死哭活的,好好的一个女儿没了,她这会儿到是知道去讨说法了,又说要去告官,那家人家也怕惹麻烦,给了一笔钱给打发了。”李二柱道。
“一笔钱就打发一条人命?”文宇气道。
“唉!那还能怎样?人已经没了,拿些钱也是好的,再说那乔老头好赌,到处欠的债,拿了这些钱就去堵那些窟窿,当初要不是为着还赌债,也不至于把女儿往火坑里送。”李二柱说。
“穷人家的命,不值钱!”李二柱无奈的摇摇头。
文宇又跟他闲话了几句,在他的摊子上买了一些晒干的黑木耳,笋干一类的东西走了。
回来他先告诉莫晴晴,莫晴晴听了也是惋惜一条年轻的生命没了,
“要是那天我们能坚持找到就好了。”
“你们也已经尽力了,这事儿也不由得我们。”文宇安慰道。
“这…怎么跟文钥说啊,他一定会内疚的不行。”莫晴晴道。
“那总要面对的,人死不能复生。”文宇道。
文玥放学之前,莫晴晴一直在跟文宇商量如何跟文钥说这事,商量来商量去的,都没个结果,紫娟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嘴:“现在这情形,你们说了,文钥必定会内疚的,不如你们先瞒着不说,等过一阵子再说会好些。”
文宇说:“不行,文钥是个实心的孩子,过后再说他不但会内疚,只怕还会怪我们。”
莫晴晴道:“不如我去说吧。”
“还是我来吧。”文宇说,他了解他这个弟弟,瞒着他不行。
文钥放学一回到家,就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太对,等吃完饭,文宇把文钥叫进房间,莫晴晴和紫娟在外面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文宇从里面走了出来,莫晴晴赶紧上前去问:“怎么样?”
“没怎么样。”文宇摇了摇头。
“文钥的性格一向内敛,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来,只怕内心里…”
“那我们以后慢慢开解吧。”莫晴晴也知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因为乔小琴临死前特意来向文钥道别,感觉是眼睁睁的死在了文钥面前一样,他现在哀痛内疚是一定的。
房间里的文钥已是泪流满面,他低声的啜泣,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怕被里面的赵玉川听见,更怕外面的文宇莫晴晴担心。他想起那天乔小琴的种种表现,她就是来跟做最后的诀别的,在她短暂的生命里,文钥大概是让她觉得温暖的唯一亮色了,所以她走之前执意要见他最后一面。那天,要是自己不这么拘泥于礼法,多关心她些,或者坚持把她带到家里,她也许就不会…
一想到这里,文钥心如刀绞,他觉得气喘不上来,心象被揪起来一样痛。他控制不住从床上滚落下来。
这边文宇和莫晴晴听到“咚”的一声,马上冲了进来,只见文钥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