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的字写得非常差强人意,相信现在学堂里的毛头小孩都比她写得要好。
很快到了评比的时间,评委是几个同样头发白的老夫子。他们从左往右依次一首首诗词看过来。
时而皱眉,时而展眉,看来参赛者的文彩质量参差有别啊……
顾筠和云轻歌站在最靠右的位置,也是最后才轮到她们呢。
最后,几位夫子阔步来到她眼前。看见顾筠眼前的字,则重重在拧眉,摇了摇头,居然直接把目光从她的诗词上掠了过去。
“喂,你们好歹看上一眼啊!”
顾筠怒了,虽然书写功底不如别人,她的诗词可是集几千年文人的精髓呢,他们怎么可以不细读一下便光看外表而忽略了内容,直接判她出局呢!
这也是严重的颜腔患者,得治!
几位夫子看见云轻歌身旁作丫鬟打扮的顾筠,这个女子眉目冷冽,两泓清泉里波澜方兴,可见是为他们的忽略而恼怒了。
他们皆一愣,脸上有些尴尬。
“小姑娘,你不是随你家公子来凑热闹的?”
言下之意是看低顾筠只是一个下人,她写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一看……
顾筠更怒了!这,不是明摆着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吗?
夫子们才说罢,顾筠便听见云轻歌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嗤笑声。
狠狠用手肘顶着他的胸前,顾筠冷哼一声。
“当然不是,我是正儿八经来参赛的!”
你们不仅把本姑娘的处女作忽视了个彻底,还嘲笑她是来凑热闹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顾筠的脸色越来越黑,几个老夫子也终于觉得这太失公允,脸上开始绷不住。
“真是对不住了,小老头们老眼昏,倒是大意了。这就给你瞧瞧啊……”
一个老夫子嘴上应付着,眼光还是非常不以为意地眅了一眼顾筠眼前的字。
在他们眼里,一个丫鬟能作出什么好的诗词来呢?
那个夫子漫不经心一瞥,却是蓦地瞪大地白混浊的眼睛。他的脸上越来越惊奇,爠爠眸光中透着绝对的惊喜。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湎浅碧深红色,自是中第一流。
梅定炉,菊应羞,画栏开处完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这是一首李清照咏桂的词,风格独特,既写出了桂暗淡轻黄,体态轻柔,抒发了对桂的赞美,表达了自己淡泊名利,高洁自处的情操,她便借来一用了。
众评审的夫子摇头晃脑地低吟着,不禁拍起了手掌。
“妙,实在是妙啊。”
没料到这个小丫鬟竟然有如此卓尔不群的审美情操。一下子把在场那些咏桂的陈词滥调甩出几条街。老夫子一激动,对顾筠连连赞叹起来。
“这位小姑娘的诗词意境高雅脱俗,老夫以为,她应当为夺魁者。”
其余几个夫子一一接过顾筠的诗词品鉴一翻,皆连声同意。
这下子,倒是把云轻歌给唬住了。
美人的诗词自是美的,可他的也不差啊,不至于被彻底给忽视吧?
云轻歌连连抗议,“喂,本爷的诗词你们还没看呢,怎么就妄下定论了,本爷不服!”
夫子们这才发现,顾筠身旁的公子哥,顿时对公子哥刮目相看起来。
这位公子哥的一介小小丫鬟便有些常识,她的公子定然有了不得的造诣!
于是连忙拿起云轻歌的作品仔细端详起来。
不是人间种,移从月里来。
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这位公子的诗句和小丫鬟的对比,便显得寡淡不少……”
这下子,夫子们满怀希冀,脸色失望了不少。
品评很快有了结果。
“诸位,老夫经过一一品鉴,一致认为,胜出者是这位小姑娘!”
夫子指着一旁的顾筠,众人一瞧,原来是个相貌无盐的小丫鬟?
太出人意表了!
老夫子的话才刚刚落下,便有一个眉目冷俊的带刀侍卫阻止了他,“且慢!”
侍卫气场沉冷,脸容清俊,气场如锋利的刀剑,一开口便让老夫子惊了一身冷汗。
“这位小哥,不知是否对比试结果有所异议?”
侍卫向老夫子呈上一纸笔墨。“此乃我家主子所作的诗词,夫子是不是要品鉴一二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