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心里如释重负的轻呼声。
慢着!她怎么听见听见他嘶啦地一声抽气声,还有忍痛的闻哼声音?
哎哟,心又急起来了,这心情大起大落的,简直可以和过山车相提并论了。
她连忙捂着有些发慌的胸口,劝说着,“我的乖乖,表听,表心软啊,那男人正在诓你呢!”
刹时!
就在她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人紧贴着她的耳边在说话。
一道低沉磁性,十分好听的男性嗓音如幽灵般响起!
“筠儿,你怎么了?”
瞬时把顾筠惊得浑身一阵激灵,她优雅的背部猛地一振。
他是什么时候欺近她身后,还不带一点脚步声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幽灵,阴魂不散嘛!
她以极慢的速度回头,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
只一眼,她那水晶般晶莹透亮的睫毛便嗖然瞌上。
这时候,身后紧贴着她背部的皇甫若墨,浑身只披一件薄绸丝质的顺滑里衣,看来是担心她的“伤”还来不及穿上外袍呢。
腰间一条泛着层层光彩的绸带轻轻一系,来不及打上绳结,这个男人健壮的胸肌瞬时如水面反射的白光般晃了她的眼。
他的眉眼轻微低垂,一身翩然的锦衣,衬得他的脸朝霞映雪,唇若点樱,一脸浑然天成的脱俗之姿,她当然不会承认她正在流口水好吗!
“该,死,把你的衣裳穿好!你丫的有暴露癖啊!”
她这句话一出,皇甫若墨并没有被惹怒,反而觉着她一副闪烁躲避的样子极为可爱。
须臾,他的眸色一冷,看见她捂着胸口的素手,轻微弯腰,像是负伤极其难受的样子,为什么她如此频繁地捂着心口,是不是生病了?
赶紧一个闪身绕到她跟前,两手轻扶她纤细的手臂,低眸打量着她的脸色,满脸焦灼担忧。
见她的玉手还捂着胸前,一副受惊不轻的模样,顿时疑惑不解,“筠儿,你没事?”
“咳……
我很有事!”丫的!你徒地靠得这么近,她这是被吓着的!
“如何,是心口处不舒服吗?”
……亏你这个罪魁祸首还问得一脸无辜。
“对!我的心突然好不舒服……
”她蹙紧柳眉,有些无奈地说道。
所以你别靠那么近。
不知道你浑身上的妖孽气息惹得我这颗心脏心痒难忍吗?
“来,坐下休息会。”
皇甫若墨伸手把她垂在眼前的鬓发捋到耳后,轻柔地说着,两手已经搀扶(挟持)着顾筠木然(受惊)的娇躯,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块上面。
真的不用了,只要你离本姑娘远一点,万事皆休。
话到了嘴边,她却抿紧朱唇,说不出口了。
哎,罢了!
看在你对原主的关心尚算真切的份上,只要你不要触及本姑娘的底线,本姑娘只好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暂时宜以静制动,韬光养晦,只待她完全掌控这副身体之时,哼哼,再作打算吧。
今晚受到的惊吓确实不浅,她漂亮的眼眸早已困顿地瞌上了。
初秋的夜,山洞里冰凉如水,顾筠睡得极不安稳。
凭着本能,东挪西挪,终于寻到一处温柔如春的角落,睡得越发安稳。
睡梦中总感觉有人在轻轻摩梭着她的青丝,是谁入了她的梦,把她当成小狗般对待了?
晨光渐明,一束朝阳似聚光灯般打落在洞里的女子身上,带来温和的暖意。
山间鸟鸣嘤嘤成韵,顾筠醒来时,发现她身上披着一袭玄色锦袍,除了她外,洞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