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炎听罢思索片刻,道:“这个……如果能诱他们出城作战,那倒容易。不过若他们死守不出,我们似乎也不太容易轻易攻下啊……”
“强攻不成,可以智取!”李唯思哈哈而笑。
秦昊炎眉头一挑:“怎么?你又有馊主意了?”
“这回可得你来策划安排才成。”李唯思嘿嘿而笑,用手画了几个圆圈,猥琐得让秦昊炎背生凉意。
……
寒冬终有尽,春风谷中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雪化之后的林间已是幼芽初见。
冰融水暖,高山的源头活水也便丰沛起来,其中不少溪流汇入山脚,让干枯了一整个冬天的银阳河也从沉寂之中活了过来,将更多的新春活水汇入到银阳湖里,让大湖的水位眼瞧着一天比一天高。
银屑城就位于银阳湖的下游,落于银阳河的河谷低地之中,周围山水清幽,可说是个隐居的好所在。不过也因为此种地势的缘故,城外荒野的强悍异兽众多,密度甚大,常人若是冒然进入,多半九死一生。
如此的偏僻城市,坚壁清野十里是必须的,外通道路也不可能修得太多,仅有一条大路能联通外界便足够。若是不出现什么恶劣天气,每两日便有一趟商队自城中进出,把城中盛产的农耕作物、木料药草运出,再将稀缺的金属、器具、石料和食盐运入,多年如一日的掌握着城中百姓的生活必需,重要性甚至不逊于城墙。
因此,即便是动乱内战,矛盾两方也并未影响商队的半点生意。
然而,最近这十几天,商队竟是蒸发了一样,没有再进过城。
僭越成为城主的将军杜溢康不明就里,接连派了好几支巡逻队外出,却也没有找到商队不再往来的原因,不禁忧心忡忡——且不说城防军队紧缺的铁锭金属存量日渐不足,光是城中百姓生活不可或缺的盐巴,本地就几乎没有产出,若没有商队进出,全城要不了多久就得害病。
最气的是,城中居然还有一些富户囤货居奇,把好几种生活必需品给炒得昂贵至极!
刁民!都是他娘的刁民!
杜溢康心里虽然这么骂,却也知道现在自己本就不算正统继承者,最需要的便是富户的支持,这时候若是得罪了他们,将来富户全都迁出城去,那税收可就麻烦了。所以,他只能找一些没什么背景势力的家伙杀鸡儆猴,真正那些发战争财、死人财的,他却不敢乱动。
“报——”
一声军报之声,将杜溢康从思索之中唤醒。他拿起手边的酒罐习惯性的灌了一口,心中的烦躁才终于挥退了一些。
“进来!”
随着喝令,一名传令兵自行开门走入,对杜溢康微微躬身一礼,道:“将军——”
“跪下!”杜溢康心中邪怒两边生,手指一挑,酒罐里便射出一条如刀锋一般的酒线,“噗”的刺穿那传令兵的大腿!
“老子是他娘的城主,城主!不是将军!见面要行下跪礼!”
那传令兵噗通一声跪倒,脸上汗水泠泠而下,颤声道:“是,是!城主大人!”
“什么事!”
那传令兵双手按在地面,眼都不敢抬,用泼妇骂街的速度汇报道:“城外!城外发现了车队去而复返的车辙印记,还发现了一些骑兵活动的足迹!据带队将军推测,是有人在故意拦截商队!”
“是谁如此大胆!”杜溢康拍案而起,雄壮的咬肌腾腾直跳。
“不……不知道……”
“废物!再去探!”
“遵命!”传令兵急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许久,杜溢康才猛地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两手使劲捏着太阳穴,愁不可当。半晌之后,他又一拍桌面,酒罐之中所有的酒浆同时飘起,自动钻入他的口中——幸好城中的种植业还算景气,否则若是连他施展异能必须的烈酒都没了,可就真是弹尽粮绝了。
“来人!点兵!”
不多时,银屑城中便有一队约莫一百五十人的骑兵奔驰而出。这一队人一瞧就是银屑城战力最强的野战骑士,个个人如猛虎、马如蛟龙,其中足足有五人并未配备制式的装甲——按照大家族不成文的潜规则,异能者的职级达到千夫长才可以设计完全属于自己的特色盔甲,可在像银屑城的这种小地方,军队管理显然没那么严厉,只要达到百夫长职级,异能者通常就可以锻铸一套独特的战甲来彰显自己的高贵。
他们出城出得威风凛凛、趾高气昂,却没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几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待他们一路远去,这几个人才从树顶无声落地,聚到背离大陆的一侧,低声商议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