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蓝甲骑兵犹如一把滚烫尖锥,迅速将马贼的队列撕开一个狰狞缺口。这些蓝甲骑士五十人如一人,五十骑枪如同一杆,所用的技巧更是最经典的骑兵战技,手中骑枪先戳后挑,整齐划一的将五十名马贼穿在枪头、再挑上半空。接着,骑兵们的枪身一抽一甩,马贼的尸身便被他们甩在身后,瞬息便即迎战下一个敌人。
然而,能够如同热刀切猪油一般的将马贼阵列一分为二,最大功臣还要当属那红绫衣的少女。这少女双手皆不扶鞍,大袖之中凭空抖出两道红绫,好似两条如臂使指的布刀,所过之处不论是人是马、是兵是甲,全部一切两段,哪怕是有骑枪战刃砍在身上,却也是如同砍中钢铁战甲,崩弹而回,丝毫不能伤损半分。
刹那之间,五十骑士只有一人不慎落马,便将马贼战队杀了个对穿,足足将近百马贼挑落马下。
然而,马贼毕竟是人多势众,而且是轻装快马,只是原地兜了个圈子,便自身后缀上了蓝甲骑军。马贼本就最擅乱战,此时正是发挥其优势的大好时机!
这些马贼手中持着各式兵器,不求杀人、专门砍马,手法可谓歹毒至极,转瞬便将三名蓝甲骑兵撞下马来。
这三名蓝甲骑士骑术极其精湛,哪怕是坠马,落地后也迅速的站起身来,手中长矛朝着马贼刺出后便不再收回,顺势换剑。
即便不用让人闻风丧胆的骑枪,这些蓝甲骑士仍是勇不可当,剑过之处杀人斩马,不费吹灰。然而,马贼之中也有几个使用重武器的狠人,仗着马力凶猛,重锤落处,蓝甲骑士的骑盾也终究抵抗不住,盾碎倒地,然后被无数碗口大马蹄踩过,化为肉泥,死于非命。
此时,镖师组成的骑兵队伍也已杀到。姜小刀没有那红绫衣女子凝绫布为兵甲的本事,并不擅攻坚,只能将自己藏在几名穿重甲的重骑镖师身后,运使着六把黑玄钢铸造的飞刀。她的飞刀虽小,却如索命阎王帖,刀锋过处穿喉破甲,杀人如斩草。
如果说蓝甲骑兵像一把尖锥,镖师的战队便如同一把砍刀,从侧肋直接斫入马贼群中。论起打乱战,镖师们远胜蓝甲骑兵,并不与马贼对冲,而是追着马贼衔尾而杀。
马贼前有蓝甲,无法加速逃窜,只得暂且闪身,兜个圈子,返头迎战镖师。
蓝甲骑兵伤损十数人,终于脱离困境。他们目睹战友身殒,战意却是丝毫不减,反而更加杀意森森。远远绕开三五十丈之后,他们便重结战阵,向着马贼再度冲杀而回,转眼便又杀个对穿。
正面冲锋,蓝甲骑士以一当十,无可匹敌。
又缠斗了一会儿,马贼便已损伤近半。但他们不但没有溃逃,反而激发了悍勇血性,越发凶狠的穷追不舍。
如此缠战,挂着重甲的蓝甲骑兵却是最不喜欢的。他们这些重甲骑兵甲厚身沉,在战场上的任务只在于分割敌人,将大队敌人的队列冲散之后,后续应有刀剑轻骑跟进杀敌,帮他们善后。可惜,姜小刀率领的镖队只擅守
护,对于杀敌冲锋却是不懂,没有衔足跟在蓝甲之后撕裂敌阵的觉悟。
镖队的人数本就比马贼少,马贼伤损虽大,此时剩下的人数却仍旧能与镖队一战,而蓝甲骑士几轮冲锋下来,马力消耗过半,已不复初时之勇。
“往东去,那里有一条山谷,只要进了那边,我们便不会被马贼围住!”姜小刀一声令下,镖师们齐声应是,队伍缓缓转向东方。
姜小刀调转马头,来到红绫衣的身边,说道:“东方有山谷,我们去那边可免于被前后合围!”
红绫衣道:“你们先去,我的骑士可以断后,再杀他几个来回。”
姜小刀差点一嘴巴扇过去,怒道:“你的队伍战力有损,你又是我们护卫的核心,哪能让你断后?你们随着镖队,暂且进入山谷恢复体力吧!”
红绫衣摇头道:“我的骑士不需休息,定可全歼这伙马贼。哼,若是你先前带人随我冲阵杀敌,我们也不至于被这些鼠辈围困。”
“我的祖宗诶!”姜小刀直揉额角,“是是是,是我不好,但是咱不是为了剿匪来的呀!大姐,您就先随我镖队暂时退避一下成不成?你看你的这些骑士,损失已然不小,后半段路程若有其他强敌,我们还得指着他们的强悍战力呢!”
“你要逃跑?”红绫衣问道。
“这叫……这叫迂回战术!”姜小刀不得不违心的陪着这位大小姐胡闹,“快走吧,不然你要是真落在这些马贼手里,我相信他们至少得有三五年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每个人都上手可能都不止,可能还有马。”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红绫衣显然没听懂姜小刀的意思,“什么叫上手?”
“就是……就是睡你!这些马贼逮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都得每个人睡上一次,然后把你扒光了扔进马圈!”姜小刀也豁出去了,脏话出口,自己脸却先红。
红绫衣这才有些慌了,骂道:“这些家伙,竟然都不善待俘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