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随侍的天禄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大胆妖女,竟敢蔑视太子!”
庄梦蝶轻声笑了笑,便向郁文基双手合十,俯身拜谒:“不好意思殿下,民女自幼闭关摘星阁中,十二岁那年才出阁,对宫廷礼教不甚了解。”
郁文基微微颔首,大方道:“圣女不必多礼。”
郁文睿道:“梦蝶,你可带来了制作的材料?”
庄梦蝶从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青瓷瓶,递了过去:“这是我特地调制的药水,此水无色无味无毒,可以长时间接触皮肤,我通常用来固定易容材料,想来混进画料里绘在皮肤上也能有同样的功效。”
郁文睿接过青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才对郁文基道:“先试试吧。”
郁文基便立刻示意天禄带庄梦蝶去内室找潘思巧和舒玲玉。
庄梦蝶进了内室,正巧看见潘思巧脱了鞋,曲着小腿半躺在一张贵妃塌上。舒玲玉半跪在榻前,捧着她的玉足认真地端详着她踝部洁白的肌肤。
潘思巧和舒玲玉都是生的姿容不凡,仪态清秀的女孩,但又是各有各的风格,前者活泼俏丽,后者温柔妩媚。
庄梦蝶浪迹江湖多年,对一些同性之间的另类癖好早有耳闻,这会儿二人动作又如此亲昵,便忍不住骂道:“不要脸!”
潘思巧闻声看去,见庄梦蝶满脸鄙夷的表情,不由得也恼道:“庄姑娘,我好像没有招惹你吧,你凭什么骂人?”
舒玲玉将潘思巧的官服理好,起身道:“想必这位便是摘星阁圣女了,我乃画圣舒北遗女舒玲玉,受太子殿下所托,替潘大人作画,还请圣女相助。”
庄梦蝶不着痕迹的将舒玲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态度恭顺谦卑,才软了语气:“舒小姐,我研制过一种用来易容的药水,可保易容材料与肌肤长时间相融,若是你加入画料之中作画,定能保色长久。”
舒玲玉想了想,道:“我对药物不甚了解,不知此药水能否完全溶解于画料之中。”
庄梦蝶将方才郁文睿查看过的青瓷瓶交给舒玲玉,道:“不如我们先试一试。”
舒玲玉便顺势在书桌上取了一些作画用的朱砂装在茶杯里,又倒了一些水与庄梦蝶的药水混在一起。
潘思巧伸长了脖子,好奇的一边往杯中瞧,一边道:“这红色的会变色吗?你的药水会不会不融于彩色?”
庄梦蝶对潘思巧的无知嗤之以鼻:“现在只在调色阶段,看不出来是否会变色……”她突然又意识到潘思巧似乎是在质疑她的药水,便凶道:“你再如此胡说八道,本圣女便不再替你制药了。”
潘思巧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悻悻的道:“庄姑娘息怒呀,我只是随便问问。”她知道庄梦蝶对郁文睿的心思,这次能不计前嫌替她制药,已然是做了一定的让步。
这个图腾关乎她的身家性命,她受点委屈也就罢了。更何况比起与阳奉阴违的康黛黛客套,她倒是更愿意与心性率真的庄梦蝶交往。
庄梦蝶并不理她,只专心的盯着杯中看了一会儿,才对舒玲玉道:“看起来融于调色是没有什么问题,现在需在肌肤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