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盛只是对她挑了挑眉,将那写着圣旨的卷轴往她手里一放,便转身往外玉宇厅外走去。
郁文运见状,连忙起身道:“刘公公请留步,本王已在百花楼设宴,待午时用膳后再回宫如何?”
刘盛闻言,探究的目光扫过郁文运身边的郁文睿和庄梦蝶,皮笑肉不笑的推辞道:“二王爷客气,奴才已经出来两个多时辰了,待会儿皇上还等着奴才伺候午膳呢。”
“也罢,有劳公公走一趟了。”
郁文运也不过多挽留,转言道:“本王前日从南洋行商处得来一棵翠玉白菜,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听闻刘公公对古玩玉器颇有研究,不如公公带回去替本王鉴赏一二?”
刘盛一听是南洋行商的翠玉摆件,狡黠的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便一脸谄媚的连声答道:“好,好,奴才先谢过二王爷了。”言行之间那贪婪的丑陋本性显露无遗。
郁文运淡淡一笑,与刘盛客套了几句,便亲自请他出了玉宇厅,不知去何处看那翠玉白菜了。
潘思巧见传旨的太监离开了,便松了一口气。正欲站起来,却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朝她看来。她略微抬眸,只见郁文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那毫不避讳的直视让她有点不自在,便不由自主的双颊泛红,低声埋怨道:“你看着我干嘛?”
郁文睿将她那副含羞带怨的娇媚模样看在眼里,只觉心里一窒,好似有什么异样的情感呼之欲出。
他深邃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嘴上却漫不经意的说道:“还不站起来?那刘盛已走远了。”
潘思巧回过神来,暗道自己真没用,被郁文睿看几眼又不会少几两肉,好歹她也是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现代人,没想到居然还会为了这种事情害羞。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腿,打算回小院去拿上行李,托凤姑替她找一辆马车送她去将军府。不过有道是毕竟主仆一场,她还是与郁文睿道个别吧。
虽然她被郁文运和郁文睿卖给了厉洪泰和温芸,但是前程如何她也不知道,万一在将军府能比现在过得更好呢?将军府总不会像百花楼,要她天天做菜吧。
“三王爷……”潘思巧打定主意,便落落大方对郁文睿行了一礼,“承蒙您和二王爷的关照,我这就要走啦。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见吧。”
郁文睿却不知潘思巧打了多少小九九,只觉她时而蹙眉苦恼,时而咬唇思索,时而垂眸叹息,时而眼露喜色。千万种表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却是千万种娇俏动人的风情。
这般与众不同又生动有趣的女子,今后恐怕是不容易与她见面了。官宦人家未出阁的小姐,一般都不被允许和男子过于亲近。
难怪今日太子会去皇城门口与她送别。
郁文睿如此一想,便依依不舍起来。
潘思巧见他沉默不语,不禁奇怪的问道:“三王爷?”
突如其来的询问声打断了郁文睿的臆想。他迟疑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沉着果断的朝她走去。
潘思巧本以为他将近身与她郑重的道别,便真心实意的对他展开一抹真挚的笑容。不想下一秒却被一阵清风,带进了他那温暖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