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见那些个邻居俱是不敢吭声么……
心中暗中叫苦不迭,连连默念“千万别是牵扯到甚么连累了自家……”
正想着,却听见武松沉声道:“取两刀纸张。”
“哎……哎!”赵四郎当即也不敢再多说甚么,只是微微颤着心肝手脚麻利地裁了两刀纸张递与了武松。
武松收好纸张,揣在怀中,转身进了武大面馆,打开了一条条封在门口的门板。
只听见吱呀呀的几声响,露出里面空洞洞的里厅。
眼前仍是那般熟悉的场面,整齐摆放的桌椅板凳,粉刷的墙面,整洁的地板,油纸将窗帘糊地严实。
只是这往日里惯常客来客往的热闹景象,已是不复存在。
桌椅上落了些浮灰,已是多日不曾有人擦拭。人去楼空。
武松侧目环视了周遭一圈,静默半饷,却是突兀间转身,朝外走去。
***
“王干娘身子骨还未好的利索么?这茶馆也不曾有半个月开张了,我李二狗也是时常想念干娘的手艺,念叨着几次要来吃碗馄炖面呢!”
一个身穿青灰色麻袄的长脸汉子三步两步踱进了王婆茶馆,照例点了一碗精躁子馄饨。
这馄炖还是这王婆家的有些味道,不仅可以翘着腿慢条斯理地咂摸着馄饨馅,还可以偷觑瞅瞅这婆子偶尔领来的雇佣大户人家的使女。
只是后来领过来的这些个娘子,都不如曾经藏匿在隔壁武大家中的一个,颇有几分颜色的小娘子,只是偷觑了几眼,虽是瞧得不甚真切,倒是认同那王婆的一番话:
这小娘子的姿色,在阳谷县可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只是后来便于自家兄长归家了,再也不得见,却是令人心中遗憾。
只是后来也不知怎的,这王干娘却是与这阳谷县鼎鼎有名的西门大官人有了不清不楚的首尾,倒是轰动了阳谷县一时,后这小道消息虽是渐渐平息,却仍是令他抓心挠肺地,原本想要亲自来这王婆茶馆里看看能不能套出几句真章,却发觉这茶馆竟是在那时便关闭了。后来虽是又偶尔开了张,也不曾见这婆子出面打点店面,这股旖旎心思也只得作罢。
此刻见了这王婆又似往日那般倚靠在茶馆内的小杌子上闲闲地嗑着瓜子,还不住地往地上吐着瓜子皮,便照例进店点了一份静噪子馄炖面。
但还不待见这王婆说些什么,却只见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人影将他眼前的光线堪堪挡住。
声线低沉,带着几分阴沉。
“王干娘!”
正待开口说些甚么的王婆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不小的哆嗦,待她转身看清此刻立在她店面里的人时,神色竟是露出几分畏惧,勉强堆出了几分笑意,“哎哎……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