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这李知县心中是向着西门庆等人的,却又是将武松的清白还给了他,又让他官复原职,仍是本县的都头。
二龙山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这案子判定的结果,到底是他们赢了,还是输了。
而在衙门大门口外围观的民众见李县令竟是真个做了顺势推舟,判了武松仍还是本县的都头,面带俱是挂着喜色。
但一直默不作声的武松,此刻心中却是极为悲凉。
想他一直尽心尽力在衙门处做事,也不曾半点有负于这知县的知遇之恩,但却不曾料到,自己今番被那等奸滑小人所刻意构陷坑陷,这知县竟是打着和稀泥的心思判案!
明着是判了他武松无罪,暗着却是在保护西门庆等人,!
连原本属于他的清白名声,也只勉强用了这等荒诞可笑的理由,而刻意构陷他与兄长,连带着毒死几个百姓性命的西门庆,却不曾听见有半点严惩之举!
时至今日,还有甚么不明白的!
想必这荒诞无比的判决结果,也是二龙山一众人花了大价钱才在这李县令的手中买到的罢!
罢罢罢!
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却不是他武松心之所向!心中自是也容不得这等藏奸纳垢之地,在眼皮子底下行着坑脏之事!
待身上枷锁尽除,却是将衙役递过来的,象征都头身份的腰刀等物什一径掼到地上,“这都头一职,不当也罢!自是收回这等物什,不必再给我了!”
见武松竟是当场罢了官,不肯再做都头,李知县面色微微一变,也只是叹了口气,“也罢!”
想这武松的证物被人驳的连渣滓都不剩,而此案又断不得死罪,此人跟随他也有了些时日,也知晓这汉子性子刚烈,若是逼得狠了,难免会做困兽之斗,拼死一搏,反扑自己一口,倒是会掉了半条命!
他李骏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又岂肯做这等替人挡刀,做替死鬼的蠢事!
暗中又见西门庆等人的神色大变,心底又是一阵得意。
而在衙门大门口外围观的民众见李县令竟是真个做了顺势推舟,判了武松清白无罪,俱是面带喜色,但还不待他们高兴三分,只听那李知县又道:“但这狮子楼毒馅馒头一案,却是仍待本官细细探查,只因那武大家中的确搜查出了砒霜等毒物,而武大前番也招供了那砒霜的来路,却是暂时脱不了干系!而那郁氏不曾死于砒霜毒物,竟是死于殴打致死,而前番不仅有邻居人证作证,又有其兄亲眼所见,这武大涉嫌殴打自家婆娘致死,却是板上钉钉!”
说罢,刻意不看周遭人震惊的神色,“押下武大,写了罪状文书,明日押往东平府衙门处再做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