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本性旷达豪爽不拘小节,一手负立在背后一手敛敛衣袖笑道:“自从于大人连夜同臣详术当今秦国局势及陛下手握大权以来的所作所为,臣对陛下心怀钦佩,乱世之中不显慌张之态运筹帷幄更兼豪迈大气,陛下当真天选之人。”说罢心中感概,脸色忽然转暗:“不过,司马遇此人比以往敌手更为难缠:“”,望陛下多多留意。”
“司马遇此人阴险狠辣,谋政局也好带兵打仗也罢都是不顾常法不计代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秦遨道,自从看过两军先锋交战的详述后,他便对从未谋面但却听闻不下十余次的司马家少主有更深了解:“朕这次的对手的确不一般。”
文人讲究气节名声,将帅讲究战场规则,可当一个人弃两者皆是不顾,骂声滔滔下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成王败寇,赢了便好”,很合胃口的话出自敌人之口,秦遨就明晓不可小觑,一个脱去束缚的人往往不容易对付。
“诸位爱卿可还有看法?”
于谦为首微笑道:“臣等已经无话可说。”
不愧是名传海外的圣人,果然一针见血,秦遨向王阳明投去赞许一眼。
西境边线虽是荒凉,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该有恶习是一样不少。纨绔膏粱鱼肉乡里的官宦子弟更是没有因为秦军驻扎而有所收敛,明摆着就一个态度——你们打你们的,该死的死,公子我们玩我们的,该逍遥的继续逍遥。
西凉郡的可并驾五辆马车的主道上七八匹快马肆无忌惮的张扬前行,所到之处一阵鸡飞狗跳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小心!”打首的上好白马估计是随了背上主人的性子,狂奔起来丝毫不客气,哪怕有稚童来不及躲闪仍是一往无前。
黑衫白袍的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侧跃向道路中间,挥袖间气流涌动一根银zhēn ci向昂头白马脖颈引得一声长嘶。护住路中大哭的稚童后单手抱起掠向道路另一侧,入穴三分的银针带血返袖,细微动作快的让人难以察觉。
“你小子找死!”原本心情大好的白马主人厉声叫骂:“敢拦本公子的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其身后狼狈为奸的公子哥们也都叫骂不停,气焰嚣张。
安顿好啼哭的稚童后,黑衫白袍的救人者方才转过身来,面对西凉郡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团伙无半分畏惧,恰恰相反,不慌不忙的抬头对视,虽然浅笑着却莫名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感觉:“这位公子,当街纵马踏伤行人如何是好?百两金银比不过一条人命。更何况,我大秦律法中明确写有行马不过三匹,违背律法该当何罪,难道公子不知道?”
所有撤向道路两旁的百姓闻言无一不倒吸口冷气。这家伙是外地来的没得跑,竟然和西凉七恶讲人命讲律法不是找打吗?他们要是将几个字放在眼里,这些年又怎么会仗着家中位高权重活富的流油而获得一顶接着一顶“恶霸”、“瘟神”的名号?看来眼前行侠仗义的俊哥儿性命堪忧了,最好的结果也难逃一顿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