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漆黑斧头朝向半空中龙鸣不止的金缕长刀撩出猛力一击,在这片天地以力搏杀他张屠佛就没输给过任何人。果不其然,金缕身形喂抖跌落三寸,隐约有骤然落地架势。
秦遨依然自顾闭目养神。
第二斧,横劈而来夹杂七成内气刚烈迅猛,金缕刀下跌五寸,秦遨生生咽下口中鲜血,嘴角笑意愈发淡了。
张屠佛收起斧头咧嘴阴测测一笑:“小子,这副皮子不错,如若即刻死了得多可惜?乖乖的给爷爷爬过来,爷爷能饶你条性命。”素来知晓喜女色亦喜男色的张屠佛是如何吃相,在其身后的胡莲青一张脸诡谲舒展开来咯咯笑声阴柔的渗人。
养神即养刀!
漆黑丹凤眸子睁开,金缕刀刀气骤然暴厉,弹指间飞至三丈高度对准男女通吃的匪贼百会刺下。震动声传来,张屠佛吃力避开斧头格挡金缕刀气,局势反转突然间早已大汗淋漓。拇指轻叩,气流色泽加剧,玄铁同至纯内气出现短暂相融,斧头从中折断飞向一人面门。
踏过被断斧飞扫劈开头颅的二把交椅,秦遨笑意盈盈的双指并拢在金缕刀身轻轻划过,刀饮血归鞘。
自认为胜券在握的胡莲青此时此刻心中恐惧如蛛网层层缠绕几乎窒息,袖中百十银针还未出手便开始略微躁动。
“炼气高阶近十年。”秦遨摇头啧啧道:“不知是否走到此阶段的巅峰,如果是,那么一块儿不错的磨刀石自然可以多活一刻钟。”
长相阴柔举止阴沉的雷火寨大当家闻言一张脸如丧考妣,自己这是遭了什么孽被铁军硬生生砍去几百号人不说,现在还冒出个不知哪里的大佛前来使出屠寨架势,难道真是一报还一报?
精于暗器的胡莲青咬牙间袖中百跟淬毒银针如漫天飞雨四面飞来。
“动静都小点。”正在山中隐匿小道摸寻残匪踪迹的重甲军侯正在指挥一支分队不要制造出被人察觉的异动一面打草惊蛇。虽说秦军轻骑百骑碾轧几十名残匪不是问题,可对方狡黠如老鼠在他们的地界随时随地都能打个地洞逃窜不见,这样的情况会消耗轻骑许多精力再次搜寻,故而能谨慎些免去最好。
“报!”一探路小卒不知从那堆草丛里冒出来,声音压低:“前方百米发现残尸两具。”
军侯惊诧过后下令:“全军打起精神,百米奔袭。”
悉悉索索的动静愈发紧,秦遨抬头瞧了瞧被古木遮挡大半的太阳浅笑喃喃:“哪里要晚上才能到?这帮人是自谦还是觉得没必要对个傀儡皇帝将行程进度。”说着说着拔了株身边的药草嚼碎了按在被近身之后胡莲青贴身bi shou划破的虎口上:“娘里娘气的也能做成匪徒头子,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再奇怪又如何?天下终究是他秦遨的!
拍拍身上灰尘,脸上是自从沛城一战后便亘古不变的微微笑意,像极了江南郡县中一些豪门家族涵养有度的读书公子。如果,没有一袖血污。
当轻骑沿着尸身快速穿过丛林灌木停在悬挂着“麒麟雷火”四字楼牌的寨子前时,所有人见到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