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方才比试时爹爹心中有了分寸,那一击可是花了十成十的硬力气,若秦刀再硬些就真的赌不赢喽!”勾唇浅笑的年轻帝王看着远处已经落至山腰的太阳仿若自言自语:“所谓海清河晏,能少一具尸骨便是一具吧。”
营帐中,秦遨端坐主席位子,于谦李光弼左慈皆位列其左,镇西将军寇流麟镇北将军寇伏龙镇南将军栾玉庭镇东将军栾玉烽同先锋林霄风皆位列右侧,秦思雨安静乖巧的坐在一角落里同张家三兄弟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帝国的文臣武将在这个小小的羊毛毡围裹而成的帐篷中聚集近大半,真正的群英荟萃,改日再聚又将是何种场景何种身份呢?
“陛下,蛮夷与我军消磨近一月,持久战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于谦不疾不徐道:“人力尚可好说,将士们开垦荒田自食其力也可养精蓄锐,不过物力……陛下,军饷最多只够维持三月!”
平地惊雷所炸之处无一不沸腾,最耐不住性子的寇伏龙急躁道:“舍命就为换几两银子回去养活家里小的老的,军饷一旦断了新播的粮食再香新开的地再肥有个屁用?难不成遥遥千里将老爹娘小妻儿接过来?打仗呢还是养孩子呢?”一番话却也另有深意,寇伏龙早就对李光弼休养生息的战略不耐烦,照他的话早打起来早把野蛮子断了根早回去喝酒听曲抱美人,现在这样实在憋屈!
寇流麟轻咳一声示意、寇伏龙收敛,他这才瞧了瞧秦遨神sè yu言又止很大不爽快的坐回原位。
寇仁棠的两个女婿相对克制的多,只是不停的摇头叹气,两人脸上两条如出一辙的浓眉都快拧成疙瘩。
再看去,便只有末座的林霄风,和秦遨年龄相当的京城第一猛将此刻正不愁眉不苦脸的用茶盖轻轻扫着杯中清茶缓缓上升的热气还时不时的用另只手逗弄秦思雨几下,全然不顾及秦思雨快翻上天际的白眼,真是悠哉异常。
“宵风,你心中可是有主意了?”自从穿越以来,秦遨对林霄风此人便是捉摸不透。
闻言林霄风毫不扭捏,大方道:“末将无甚主意,全凭圣上定夺。”还真是理直气壮,秦遨苦笑着摇摇头。
“军饷问题暂且不必担忧,当下忧虑的应是持久战一事。”秦遨的确早就有了主意,子袖中掏出一牛皮图纸,是从阎老大身上搜出的那张,丢给于谦:“延益,可去浏阳郡开墓。至于事如何做人如何选,交给你,朕不过问。”
大略扫了眼图纸,于谦拱手:“微臣接旨。”一天内接的两道旨意可真是都不容易。
“至于持久战一事。”秦遨转向李光弼:“是时候转变局面了。”
“全凭陛下号令。”李光弼重甲在身,跪拜间也是豪气四溢。
“不能主动出击,不然便成了愿者上钩的鱼落入圈套被人蒸炸烧烤身不由己。可我们也饿的肚子叫,只能劳烦他们做次下酒菜。”英俊的脸上浮现诡谲气息:“完颜洪的信该寄出去了。”
半刻钟后,铁笼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完整的两根手指已然落入盘中,寇伏龙笑了笑:“看这茧子,你小子拉弓射箭的本事应当比逃跑强些,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