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十几米,绕过一个营帐。黄山还在专注的和刘猛交代不要争吵的事情,刘猛高抬着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刚要点头应上一两句,就瞧到了王副将那群慌里慌张的。
“那你是怎么了?快点走。”
司马青晕死过去,众人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主将给劝回来,可结果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好歹能显摆。
说不好听的,他们是做了逃兵,做逃兵回来还弄得奄奄一息,不觉得丢人也忒不知道害臊了。
“王副将,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急匆匆的拨开人群询问道。
他老板额头上的汗,王副将焦急开口:“郎中来了吗?”
“马上来。”想起刚才那个撞自己的傻小子,刘猛终于明白他真的是去抢命了。
几个人一块儿将司马青往营帐中抬去,王副将趁着空挡将方才突然发生的事告知黄山刘猛等其他几名将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将们在此时皆是束手无策,绕在司马青的床前团团转:“在此危难时刻,大将军若一病不起,吾等十万守军又当如何?”
“都别绕了,绕的人眼晕,快让人大夫瞧瞧。”黄山迎着一佝偻瘦小的老翁行至榻前把脉作诊。
“王副将,你这也伤的不轻吧,快点处理一下伤口。”另一位将领见着王副将腿上衣料渗着血关切的递上杯茶。
营帐中出去躺在床上的司马青外共六名将领,此刻不是伸着脖子往榻上瞅就是打量着负伤的王副将。
真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看来昨夜一战正如他们所料,全军覆没!
“王副将,配成到如今究竟是何情况?”刘猛率先发声:“你和司马大将军都是突围出来的?晋军援军都到了?打头的是哪个?”
王副将一口水还没咽下,会被刘猛连珠炮似的发问给噎住,几声干咳后,才哑着嗓子开口:“是我无能,一没能率领我燕军攻破沛城夺取城池,有失将领职责。二没能将大将军安危保护周全,有亏下属本分!”
最后,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沮丧与懊恼。所有人又都恢复平静,只能听得郎中纸笔写药方的摩擦声……
败了,十万大军魂逝异乡。
莫道故园春色好,疆场碧血艳如花。
如果说此刻燕军中弥漫着一股悲壮的气氛,那么千里之外的司马府邸则是悲哀。
“司马青啊司马青,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刚拿到加急信件的司马遇快速读过之后一顿捶胸顿足。
立在一侧的老仆人瞧不下去了,轻声询问:“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何止麻烦,简直是要送我性命。”司马遇用力握着那信纸,力气大到手开始颤抖:“贸然带领十万大兵去攻城就是白送性命,想必此时已经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