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佟队长道,“现在在开阔地,还这么大味儿呢。那解剖完了怎么处理,不抬回去么?”
“要么直接运到殡仪馆火化;要么直接扔回河里。”徐鼎道。
佟队长抿了抿嘴,道:“行吧,少贫嘴,干活吧。”
徐鼎开始了解剖作业。他先清除掉泥沙,然后动作轻微,小心翼翼地剪开死者的衣物,露出里面的躯体。尸体的面部已经塌陷,是长时间腐蚀造成的,完全不可辨认。整个尸体呈一种油腻腻的黄色,像是浅色蜜蜡的颜色。颜色方面还好说,关键是质地,又滑又软,配合着熏人的气味,极大程度地勾起人们呕吐的欲望。
徐鼎伸手按下去,尸体的表面就会塌陷进去。徐鼎用解剖道划开尸体的肌肉组织,尸体便流出脓水来,同时周围的气味就会加重。解剖的过程中,周围的警官不知有多少个都忍不住呕吐出来。不光是普通警员,徐鼎自己也几度崩溃,他会突然停止解剖动作,奔到附近的冰窟窿处,把带着三层手套的手在河里涮一涮,然后掀开防毒面具,朝冰窟窿里哇哇地吐,像是个饮酒过量的人。
尸检和痕检工作进行了两个小时。吐得双眼通红的痕检员在衣物的口袋里翻出很多证物。其中有一张身份证,身份证已经斑驳,难以辨认,但是索性没有消磁。经查证,这张身份证属于一个叫张洪亮的人,也基本可以推断,死者即是张洪亮。
徐鼎也有一些收获。死者的肌肉内部有多处出血,可见死者生前经过激烈打斗;死者四肢有骨裂,应是与有棱角的硬物发生过碰撞;最重要的是,颅骨后侧有破裂,颅内破碎严重,推测死者的死因是遭到尖锐金属穿刺后脑。此外,在死者攥着拳头的手里,徐鼎发现一枚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