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干,给我放句话,我要的人都必须是能独挡一面的,要是你主持不了,那咱就散伙,你给我滚蛋。”
史江身体打了个哆嗦,咬咬牙说:“能!”
“很好,”林祈年赞许地点头说:“鹿鸣山大营,留下三百人守着,其余人你带着到先到安曲县接替管崇豹征召民夫,要在短时间内召集到两万余人。过了年之后工部会有工匠拨到曲门来。”
史江细细地听着,只怕听漏掉每个细节,根本没想过某一天,自己居然会挑这么重的担子。
“我把宋横留下来给你打下手,城墙必须坚固,用条石青砖修建,用糯米黄土石灰混合浆粘接。你别想着偷懒,也别想着偷工减料。这城墙是用来抵御陈军的,如果将来有一天,城墙出了问题,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
“史江一定鞠躬尽瘁,把每一处城墙,都修得如铁桶一般坚固。”
史江跪在地上,用手指指着天空,信誓旦旦地说。
林祈年没有理他,提剑穿过高草丛,翻身上马,拽着马缰说道:“几个月后我会回来,看一下你成果,不要让我失望。”
史江还要说些什么,林祈年已经打马离开,身后跟着独眼和一众亲兵队。
九曲关防守需要人,悬崖上的栈道开凿也需要人,征召劳丁修建九曲关内关,则需要更多的人。他的人力开始捉襟见肘,所以前往凤西时,身边只带了八百健儿,可用的将领也只有独眼和管崇豹。
他们身上只携带了七天的干粮,从安曲县城墙前开拔,前往左毅卫如今驻守的丰县大营,先与陈光耀商定剿贼事宜。
林祈年从马上回过头来,对管崇豹说道:“这一去就是几个月,你如果不放心,就把女人托付给陈六玄的婆娘锦娘,他们两个女人在一起,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管崇豹涩涩地笑了笑:“感谢主公费心,她我已经安顿好了。”
林祈年点了点头,转过头去打马前行。
队伍行进了两天两夜,在第二天中旬时分,到达了陈光耀所部的丰县大营,双方在阵前会晤。
由于两方的主将发生过某些不愉快的冲突,所以这次见面也有些箭拔弩张的态势。左毅卫三千甲兵列队在营前,陈字大旗随风张扬。陈光耀穿着鎏金山文甲,腰间佩挂华丽剑鞘,比对面扎甲上覆盖了一层灰土的林祈年,瞧上去更具气场。
林祈年在马上拱手:“陈将军,上次一别,以为再难相见,想不到很快就又碰面了。”
“哼,”陈光耀抬起马鞭,指着林祈年身后的队伍挑刺:
“你只带了这么些人,难道只是来应付应付?我要上表朝廷,奏你一本剿匪不力。”
林祈年不咸不淡地回应:
“兵贵精而不贵多,陈光耀,你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这么多年的兵算是白带了。”
陈光耀的额头上暴起青筋,怒容难以收敛,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化成了一声冷笑:“也好,圣旨上已经讲得明明白白,你为主力讨伐山匪,我们左毅卫只提供协助。所以林将军一定要全力以赴,毕竟这八百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拼杀殆尽,只剩下光杆儿一个。”
“这个不必你操心,只要你陈将军做好粮草供给即可。”
林祈年不再说一些挑衅的话来激起陈光耀恼怒,这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是双方已经是合作阶段,虽然他认为陈光耀百分之百会在背后使绊子。
两人下马后,并肩走入营中大帐中。陈光耀脸上的青色消了很多,绽着笑容请林祈年坐到右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