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掏出一个银锭,和刚才的排成一列。“不够”,我的乖乖,小胡子心里想,这都够给小翠赎身了,天天抱着香香美人,他的嘴角都开始讪笑了。
青年又掏出一个银锭,放在一列。我的乖乖,小胡子两眼放光,这是他们出关用命都赚不来的钱财,整整四锭银子,这个青年也太不小心了,三个商贩都面露怪异的神色。“不够”。
青年又掏出一个银锭,已经整整五个了,小胡子心想,这大汉真是脑子不好,二少爷随手掏出五个银锭,这要是自己闺女,早就乐呵的嫁个这个少爷了,可这大汉现在想动手宰了那就是杀鸡取卵无疑,要是把这水灵丫头嫁给这个青年,那不是养老无虞,何止五个银锭啊。说来他又感慨,人生而不平等,自己终生追求的,只是别人开始就拥有的。
大汉还是面无表情“不够”,这时候门又开了,又进来一位青年,今天这小面馆已经是开业以来最热闹的时候了,青年一身红装,样貌冷峻,目若寒钉,红衣青年开口道“有些账不是用银子结的,而是用你的剑”。他也配了剑,那柄剑带鞘二指宽,长三尺有余,红色的剑鞘仿佛在告诉大家,我并不好惹。
红衣少年徐徐在白衣少年这一桌坐下,“我还听人说提剑的都是短命鬼”。大汉心中一凛,这红衣少年不但脚步极轻,而且耳力过人,自己习武几十年自是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很敏感,这少年却在开门时才被他捕捉到气息。
红衣少年向白衣少年说到,“我叫金销,这碗面我请你”。他自豪的报出字的名号,想来那应该是个大有来头的名字,可这小面馆里好像并没有人认得,空气有点尴尬,白衣少年还是客套的拱了拱手,不失礼节“在下汪一哲,这碗面还是我请吧。”
汪一哲说到“金销兄弟跟我说可以用剑结账,那就用剑结账吧”说着他站了起来右脚一踩地板,他的“笛子”腾空而起,这竟然是一把剑,这把剑好有趣,4尺长,带着鞘比一指还细,好像一根随时会弯折断的挂面,他的手以一个最短的路径握住剑柄。
大汉挺了挺腰,开始按运真气,只要一哲挺剑刺来,他一定会叫他好看。可他失算了,因为这一剑压根就没有刺来,王一哲倒转剑身,捏着剑尖,把剑柄递了过去,“那就用这个结账吧,这把剑是天下第一铸剑师周邪的作品,金销兄真是慧眼,看来只有这个能值这碗面啦。”
众人无不为他的风趣逗笑,冰雨已经开始不止是欣赏这个汪一哲了,她想要到中原去,而且想跟他去。而金销,他一时也拿不准这位仁兄是真傻还是装傻,但他看得出,那把剑是真品,这少年的身份一下子就成了迷。掏出五锭银子的人固然不多,但是能拿着周邪的剑的人,只怕全天下还是寥寥,因为周邪的剑只做给有缘人,你若有缘,分文不取;你若无缘,万两难得。
尴尬的氛围总是有了一些缓解,现在只剩下大汉尴尬了。不让冷场绝对是高情商的表现,金销看一哲无意发难,对着大汉打哈哈道“店家,您给我也来碗面,我看看这面是不是值这把剑”说着他把自己的佩剑轻轻解下,放在桌上,“要是好吃,我也用这把剑结账”。
大汉笑了,自己这十五年,虽然日日练刀却不愿再提刀,如今竟被这两个晚辈将了军,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老归山林,却也壮心不已。如果说心远地自偏,大隐隐于市,那这个大汉小隐隐于野,他的心却还是热的,也罢,提刀做面也不算破戒,他打定主意“好,尔等且看我这碗面是不是值这两把剑”,他的热情由心传递到全身每一个毛孔,几乎要点燃身边的空气,室温好像都升高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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