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禇伊颇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待到年后皇上怕是心里要急死才是,这次能让我提前回来已经是格外开恩,镇国公府已经不是从前的镇国公府了不是么?”
从前皇上对镇国公府本不在意,是禇伊不甘心这样的生活,硬是挣出一条出路来,如今引的皇上颇多忌惮也是情理之中。
亓珏想了想也深知此时多说无益,“那你母亲那里?”
“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原本也没有什么不舍得的。”禇伊抬头吐了口气,故作轻松的将话说出来。
“府中若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便是,你安心便是。”
“谢谢你。”
禇伊这句谢谢是发自真心的,当年若不是有亓珏暗中帮助,她也不能这么快便显于人前,镇公国府没落时也没少受到他的眷顾和帮衬。
而对于亓珏来说,禇伊也的确称的上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又深知他真实真份的人,所以当禇伊这样说的时候,他心中明白,便没阻止禇伊。
“你这人,就是太较真了,若不如此,早几年便合该是嫁到了静阳候府做少夫人了。”
提起沐琼禇伊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是啊,都是她自己太过较真,才走到如今这般地步,又能怪的了谁。
禇伊蹙着眉正看到走进来的季风,突然便想起一件事,直言问道:“我曾听闻,你最初见到顾瑶的时候正是想借着她打压顾太师的时候吧?”
经禇伊一提,亓珏便想起那日在醉花楼的事情,那日他的确是想借着顾瑶给顾太师一些敲打,只是后来生出别的事端来,他不得已才收了手。
但这样的事情除了他便只有季风知道,亓珏瞟了眼季风,神色隐晦不明。
季风察觉到自己主子的视线,立刻躬身颔首道:“是属下多嘴,还请王爷责罚。”
“你也别怪季风多嘴,我不过是套了几句话罢了。”
季风当然不会真心出卖主子,不过是禇伊私下里向季风打听关于顾瑶和亓珏的事情时,无意间听到的罢了。
亓珏沉声好一会,才说道:“顾太师是顾太师,她是她!”
禇伊了解他,如今他肯这样说,多半是认定了某件事,其他的事情多说无益,便识趣的不再说些旁的话。
“这些事情你自个掂量吧,我走了,待明年你去蜀中的时候请你喝今岁酿好的果子酒。”
待禇伊走后,亓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才冷冷的开口道了句:“自己去领罚。”
季风闻言躬身道:“属下领命。”
正要下去领罚的季风想了想,脚下又顿住脚步,“那个,王爷,真的不是属下有意透漏的。”
“下去吧,若是你真心的,你以为我会罚你这么轻么?”
亓珏挥了挥手,季风便自动退了出去,禇伊的心思她自然是明了的,所以也没过多在意,更何况在亓珏心中觉得,禇伊嫁到静阳候府里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经禇伊方才那么一说,亓珏倒是越发的觉得沐琼有些不顺眼,心中便生出十数种折磨他的手段,最后都被那丝理智生硬硬的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