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师想要同顾瑶说的话已经说完,便让顾瑶先行回去,说完后便又埋头在书案间。
顾瑶福了福身正要离开时,没能忍住多提了一句“父亲的神色不好,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顾太师闻言停顿了下,“都是朝中的事情,女儿家也不懂,不用担心为父过段时间就好了。”
顾瑶原不打算参与其中,不过方才看到了悯王受伤的事有些好奇才多嘴问了句,但明显顾太师并不打算说什么,更明确些来讲是觉得这些事情和女儿家说了也是无用。
关于朝中的事情顾瑶多少也听静阳候提及过,自然也清楚如今朝中太子无能,三殿下颇有才干,而悯王殿下虽不及其兄长但却也博了个贤良的名声,除此之外朝中最大的隐患便是那个谁都不待见的九千岁,皇上越是宠信无度,皇子们便越是忌惮,群臣们便越是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
因此,只要涉及九千岁其他的人便会自成一条战线,可在顾瑶看来,这九千岁不过是担了个虚名罢了,皇上越是如此,才越能让众人不停的揣测圣意,不过是想将视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罢了。
“有的时候所看到的也并非全然都是真相。”
“你说什么?”顾太师让顾瑶先行离开后便以为顾瑶已经走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顾瑶又突然开口说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当真叫顾太师疑惑起来。
顾瑶深觉朝中之事波谲云诡,并非顾太师一人之力便可扭转,自然也并非他一念之想就可以断定得失的,最起码顾太师与静阳候府的意见并不相同。
静阳候府能在京中毅力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道理,相比之下根基自然要比太师府更稳一些,将心比心顾瑶并不希望顾太师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顾瑶索性直言说道,:“父亲,瑶儿听说悯王殿下受伤了?”
顾太师闻言不免有些大惊失色,惊讶道:“此事知情人甚少,你是如何得知?”
“方才女儿无意中看到了父亲所写的内容,内容所涉悯王殿下一事,故此才问起父亲。”
悯王殿下有意隐瞒的事情顾瑶自然不能拖出实情,只得说自己方才无意中看到。
见顾瑶如此说顾太师心里倒是放松下来,思考片刻后,才问道:“既然你看到了,为父便也不瞒你了,悯王殿下是受了伤,但因何原因无人得知,现象也不过都是猜测罢了,悯王此人在朝中颇具圣名,能对他下手的人实在不多。”
“女儿有一事不明,想请问父亲。”
“何事?”
“人人皆道父亲是太子的开蒙之师,便会将父亲认为是太子党,想必太子自己也会这样认为,所以才会平日里对父亲十分亲近,可女儿方才听父亲所言,似乎对悯王殿下更为欣赏。”
顾太师听了顾瑶的问题之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但顾瑶却并没有因此而后悔自己的问,依旧眉目温和的直视着顾太师,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之后,顾太师先败下阵来,笑了几声“你这丫头,怪不得静阳候会如此看重你,从前这些机灵心思怎么没在为父面前展现过?”
顾太师示意顾瑶坐下,继续说道:“皇上九曲心肠,为父在朝为官多年也不过能够侥幸揣测一二分罢了,以太子的能力,若做个守城之主勉强可以,若做国君……”